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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静静死在这里。
赵溪月根本不敢想象孟赫州死之前是多么绝望,多么不甘心。
临死之前,他会恨她吗?
“溪月,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找我吗?”
孟赫州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当时她坚定地回答。
“会的,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我们不会分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可当他真的消失在她的世界,她又是怎么做的呢?
不闻不问,带着情人全世界游乐。
赵溪月好像总是失信于孟赫州。
她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承诺。
无论是约定好的旅行,还是在教堂耶稣像前的誓约。
“你是否愿意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她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孟赫州的声音那么幸福。
他以为他和她会携手一生。
他曾经为她放弃了那么多那么多,甚至连自己的梦想都放弃了。
可她带给他的是什么呢?背叛、痛苦、眼泪、悲伤……
赵溪月不愿意再去想,再去回忆。
孟赫州是带着恨死去的吗?又或者连恨都已经没有了。
她看着眼前没有被清洗掉的血迹,干涸的,变得有些乌黑了。
可依旧那么刺目。
光是看着,她都痛得难以呼吸。
“孟赫州,你痛不痛啊?一定很痛苦对不对?”
赵溪月问。
可谁会回答呢?
窗外雷声轰隆,如跨年夜绽开的烟花,今夜又下雨了。
第17章
三天后,港岛殡仪馆。
张禾把灵堂布置得像白色的梦幻城堡。
没有菊花,没有花圈。
茉莉、白荔枝玫瑰、晚香玉簇拥着沉睡的孟赫州。
赵溪月看着灵堂中的一切。
那种荒唐的、不真实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她感到自己被割裂成两半。
肉体如行尸走肉般踟蹰,不敢走近,灵魂飘浮在灵堂的半空,麻木旁观。
“赵小姐。”
张禾粗哑的声音让赵溪月出窍的灵魂暂时回归身体。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面前孟赫州的好友。
她今日简单扑了淡妆,可谁都能看出她的心力交瘁。
赵溪月看过媒体的报导。
经纪人张禾在影帝孟赫州的灵堂待了三天三夜,告别仪式的所有细节都是她亲自一点一点敲定,这三天中,她更是几次悲伤到昏厥。
“谢谢你来送赫州最后一程。”
她不敢高声,好似害怕吵醒孟赫州的安眠。
赵溪月眉头一蹙,冷冷回答:“他是我老公,我的合法丈夫。”
张禾点点头,她今天不想再和她吵架。
“您可以去看看他,这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面了。”
她闻声,抿紧了唇。
在张禾的注视下,赵溪月终于走近了被鲜花环绕的孟赫州。
就只是睡着了。
入殓师给他化了妆,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一条丝巾把可怖的刀伤掩盖。
孟赫州就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赵溪月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柔润的脸颊。
“不要碰他!”
愤怒、悲伤地喝止。
她仿佛没有听见,仍然固执地滑过孟赫州的眉心,睫毛,鼻尖,嘴唇。
“赫州。”她喊他。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赵溪月从孟赫州身边拉开。
“砰!”
重重的一个耳光打上赵溪月的脸颊。
她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
“呵。”她冷笑,不以为然地抹去。
然后抬眼,看向面前愤恨不平的年轻男人。
“郑钊。”漠然地吐字。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郑钊目眦欲裂,恨不得再补上一耳光。
是张禾拦住了他。
“不要吵到赫州。”她垂着眼睫,淡淡地说。
灵堂外间。
风尘仆仆赶来的郑钊对赵溪月怒目而视。
赵溪月倚着墙面懒散站着,在这恨恨的目光中泰然自若。
“为什么?”郑钊痛苦地问:“为什么赫州死了?”
在他死后,他终于质问出声。
郑钊揪住赵溪月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找他!”
他知道孟赫州死于跨年夜,就算他提醒后赵溪月真的找了,他们也救不回他。
可是……
一想到孟赫州孤单地待在狭小黑暗的衣柜里那么久,他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赵溪月,你才是杀死他的,真正的凶手。”
郑钊颓然地放开赵溪月,彻底地心灰意冷。
赵溪月一怔,跳动的心好像被尖针密密麻麻地扎过。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一句话。
她有什么可说的,又还能说什么?
她问心有愧,词不达意。
郑钊失魂落魄的背影远去了。
这时,灵堂内传来张禾愤怒的声音。
“谁让你来的,赫州不想见到你,滚!”
紧接着,杜恺锋有些得意的声音响起。
“赫州师兄走了,我这个做师弟的来送送他,理所应当。”
第18章
“赫州那么照顾你,介绍你跟赵溪月认识,你是怎么回报他的?现在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自称是他的师弟?杜恺锋,你还要脸吗?”
张禾被气得浑身发抖。
“师兄年纪大了,守不住溪月是他没本事……”
“杜恺锋!”
赵溪月快步走进灵堂,把杜恺锋没说完的话打断。
“溪月!”杜恺锋一见她来,立刻抱住她。
好似有靠山。
看到这幕,张禾几近呕血。
杜恺锋不管不顾,抱紧赵溪月转头说:“溪月,我知道师兄走了你伤心,但你还有我!”
赵溪月垂下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精致,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男人。
当年,她是怎么选择杜恺锋的?
是他年轻开朗,有恰到好处的样貌,又坚韧。
可这曾经是孟赫州的特质不是吗?
是在电影学院的初见。
大雨天,廉价的伞、白衬衫和湿透了的青涩男人。
可四目相对的那一眼,她看的是杜恺锋,还是十年前雨夜里的孟赫州?
原来兜兜转转,她竟然是在寻找年轻孟赫州的影子。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啊,就像需要水、土和阳光的玫瑰花。
假花很漂亮,也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没人会爱一朵假花。
“溪月。”怀中的杜恺锋还在温声呼唤。
赵溪月蹙起眉头,刚想把杜恺锋推开。
怀中一空。
是张禾。
“啪!”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响彻灵堂。
“故人已去,死者为大,这一巴掌是打你在赫州灵堂还没有一点儿尊重!”
张禾高高扬起手,紧接着又是一记重重耳光落下。
“你不念师师兄弟情谊,破坏赫州家庭,同样身为男人,你竟然还在这里出言讽刺他年纪大了,每个人都会老去,杜恺锋,你就不怕有下一个你出现在你们之间吗?”
她几乎字字泣血。
杜恺锋捂着脸,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我会替赫州亲眼看着你们下地狱,不得善终。”
张禾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恨意,她苍白的脸也有些泛红了。
“现在,请你们二位离开吧,不要让逝者不安了。”
他冷冷的,对杜恺锋和赵溪月各鞠一躬。
“溪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