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询问起阿都钦泰的情况：“我是来找阿都钦泰的，他在家吗？”

“在的，那您等等。”阿都钦泰的母亲朝着门里大喊了一声，“阿泰，李团长有事找你！”

不多时，阿都钦泰就从门里出来。7

看到李瑞屹，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李团长，你找我？”

李瑞屹的脸藏在阴影里，也让人看不出情绪，他只轻轻“嗯”了一声。

“陪我出去走走吧。”

言下之意，就是有些话不方便在家里说。

阿都钦泰没拒绝。

两人走在渐黑的夜幕下，谁都没有先开口。

也许，他们都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

走在前面的李瑞屹最后停下脚步，面色凝重的看向阿都钦泰。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掺和我和林芳玉之间的事。”

阿都钦泰却突然笑了，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

“我只是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而已，除此之外我可什么都没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眼里的嘲讽逐渐放大，还有一丝李瑞屹看不懂的情绪。

李瑞屹并没有火气上头，而是耐心解释过往：“先前是我伤了脑袋，我才忘记了林芳玉，现在我都记得了，我自然不会再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他当初虽然是无意做出那些举动，却也是切切实实的伤害了林芳玉。

对此，他无话可说。

可他现在都记得了，他想和林芳玉和好。

即便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便她会想自己从前那样。

他都接受，可他不能接受林芳玉爱上别人。

李瑞屹不知道林芳玉的意思，但是哪怕万分之一他也不能承受。

阿都钦泰平静地看向远方。

“我不是你，林芳玉也不是卓木丽依，我们之间更没有你们的掩耳盗铃。”

“还有，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姿态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瑞屹诧异的站在原地，还有一丝薄怒。

直到人影消失，他才转身回家。

……

一周后。

林芳玉的身体好的差不多，因为错过了回北京的大巴，还得等一个月。

她就开始去公社的兽医站上班。

不料李瑞屹天天来找她：“我之前的事，阿都钦泰肯定已经都和你说了，我也知道错了。”

然后他真挚的看向林芳玉：“我也不求你立马就原谅我，但是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看我的表现怎么样，再说原不原谅。”

第14章

林芳玉站在原地没说话，嘴里的话依旧刺人。

“做这些白费功夫的事情没用，你倒不如早些把离婚申请给我。”

“等到过完年，路上的雪化了，我就回北京了。”

原本出院的时候，林芳玉就想回北京了。

她不太记得李瑞屹的事情，但是她记得家里的父母还在等她。

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她的身子也怕冷。

待在这，对她无疑没有一丝好处。

只是那时候下了几场大雪，路上都不通车了，她才没走。

李瑞屹却愣了一下。

“你——”开口他却说不出挽留的话来。

当初和林芳玉约定的两年时间，现在自己却选择了留下。

林芳玉是为了追随自己，如今她还意外伤了脑袋，又要和自己离婚。

自己有什么理由让他留下呢？

气氛凝滞许久。

“好。”李瑞屹最后答应，“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北京。”

不等林芳玉再说些什么，他转身就出了院子。

林芳玉追问：“这么说你答应离婚了？”2

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呼风声。

……

司令办公室。

李瑞屹深呼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进！”

李瑞屹推门而入，屋里的司令正在练毛笔字。

他走到办公桌前停下，并未立即打搅，而是静静地等待司令写完最后一个字。

最后一笔结束，司令笑着看向他：“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平日里，李瑞屹都忙着去各处巡逻，很少来办公机。

李瑞屹欲言又止：“我想申请重新调回北京。”

这件事，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

这是他当初对林芳玉的承诺，两年一到，他该兑现承诺了。

司令喝水的手顿住，诧异地看他。

“前段时间不是还申请要留下的吗？现在怎么又突然说要回去？”

李瑞屹是他手下比较满意的兵。

当初填申请的时候，他还怕李瑞屹要走。

结果没想到交上来的表格，竟然是申请留任的。

当初他可是高兴了好几天，现在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要回去？

毕竟是自己出尔反尔，李瑞屹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忙不迭地解释：“先前是我摔到了脑袋，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我的妻子林芳玉在北京等了我两年，自己当初更是没和她商量，就擅自留了下来，现在我已经恢复记忆，我想回去了。”

“可你们现在不是团聚了吗？”司令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还非要回去？”

只要他们夫妻团聚，在哪不是一样的工作？

还是说，他们嫌这里的环境太艰苦，想回北京清闲一点？

而且李瑞屹这样的兵，他也实在舍不得。

李瑞屹叹了口气：“前段时间雪崩，我爱人出了点事，就打算回去了。”

“当初我也是答应了她两年到期就回去。”说着他就坚定的看向司令，“而且她的身子弱，咱们这儿又苦寒，她的身子恐怕也吃不消，我想带她回去。”

司令沉默了。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是自己点头了就可以的。

还要交由上面层层审批，而且最近两年边疆缺人，恐怕是很难成功。

许久，司令再次开口：“瑞屹，不是我要留你。”

“这次恐怕你走不了，还得再干两年。”

第15章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李瑞屹不死心的追问。

在等两年，只怕是等的花都谢了。

司令叹了口气，摇头：“主要名单刚确定，你这就要走……”

他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

李瑞屹沉默了。

看来回北京的事情，他还要另想它法。

“我知道了，麻烦司令了。”

说完，他就垂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天空又开始下雪了，已经有些脏的白雪再次换新。

寒风伴着雪花，凛冽刺骨。

李瑞屹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也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

而另一边，阿都钦泰迎着风雪，给林芳玉带了许多东西。

看见林芳玉屋里不少东西，他猜到这些是李瑞屹带来的。

阿都钦泰一愣：“你们和好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没有。”林芳玉摇头，“他非给我的。”

阿都钦泰顿时了然。

天空还在下雪，林芳玉忙不迭的把人请进屋：“外面冷，进屋说吧。”

阿都钦泰摆了摆手，拒绝了。

“天气冷了，你这没什么东西我想着给你送一些，送完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别的事要做。”

林芳玉见状也没多留，只说：“谢谢，路上慢些。”

毕竟男女有别，留太久也容易被人说闲话。

阿都钦泰转身要走，却倏地看向林芳玉：“你日后小心卓木丽依，我怕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眉头紧锁，面色也十分凝重。

林芳玉疑惑：“怎么了？”

自从雪崩那次醒来后，关于草原、关于李瑞屹的记忆，她都变得模糊。

甚至是完全遗忘。

“卓木丽依先前照顾过李瑞屹一段时间，心里喜欢着李瑞屹。”

林芳玉点头，心里倒没什么情绪：“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对于阿都钦泰的帮助，她真的很感谢。

话已说完，阿都钦泰摆了摆手。

转身就又迎着风雪离开了，一如他来时那样。

忽的，他又转头：“你一定要好好地，若有什么困难，可以大队长家找我。”

说完他就继续走进了风雪里。

林芳玉有些感动，看着人影直至消失才专门进门。

回到暖和的屋子里，林芳玉从北京带来的包里掏出几张信纸。

给自己的父母写了封信。

“爸妈，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切勿担心。”

“呼伦贝尔很大，一望无际的草原覆满了皑皑白雪，和北京很不一样。”

“不过这里太冷，我打算过完年就回去了。”

……

林芳玉絮絮叨叨写了两页纸，然后又装进信封黏好邮票。

在笔记本上找了地址填好，她打算明天去兽医站的时候顺便把信也寄出去。

现在牧区只是停了车，邮寄过几天才停。

不趁着现在寄，恐怕只能等过完年了。

但是关于她因为雪崩失忆的事，还有和李瑞屹离婚的事。

林芳玉一个字都没提。

她不想让远在北京的父母和自己当初一般，整日里担惊受怕，担心人在呼伦贝尔会出什么大事。

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她又担心起父母的情况。

也不知他们独自在北京，一切都还安好吗？

怕父母牵挂，她又何尝不牵挂他们。

第16章

第二天，林芳玉去兽医站工作的时候，顺便经过邮局就把信给寄了回去。

然后在兽医站忙活了一上午。

中午，她打开自己的饭盒，正准备去啃窝窝头的时候。

门口一个工作人员找她：“哪位是林芳玉，有人给你送了东西。”

林芳玉刚走过去，对方就塞了一个饭盒给她：“中午有人来给你送的。”

这下她更诧异：“谁？”

她才刚来没多久，谁能大中午的给她送饭？

李瑞屹？他们刚离婚肯定不是。

难道是阿都钦泰？

对方摇头：“不知道，拿回我正在上厕所，我同事接收的，我没问。”

话说完对方就离开了。

林芳玉挺意外的，阿都钦泰已经给自己送了那么多东西，怎么还给自己送饭？

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