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年谢植军免费小说 程若年谢植军全文在线阅读
“嫂子,嫂子你别哭啊,迟哥要是知道我把你惹哭了的话肯定会把我揍死的!”
面前的阿元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找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拿出一块手帕。
“你擦擦吧,别哭了。”
程若年接过他递来的手帕,看见上面绣着一个“秋”字。
熟悉的针脚和收线方式,是谁送他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又把手帕还给阿元,自己拿衣袖擦了眼泪。
“秋华送你的手帕,你竟然还拿给我擦眼泪,不怕她生气吗?”
阿元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俩不是好朋友吗,秋华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把手帕接过来,又小心收了起来。
程若年此时有心思笑了。
笑了一会儿,嘴角又无力地耷拉下来,变成一个向下的弧度。
“其实过了这么久,我都不太怨他了,我说服了自己,这世间男女相爱本就是难事,一段强求的婚姻,也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阿元到底不是居委会任职的调解员。
他无措地皱起眉头,又抓抓脸。
“其实我觉得迟哥这样的人,要是他自己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他干什么。”
第27章
程若年说她懂。
告别了阿元,程若年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到自己住的地窝子前。
老人说的“烈女怕缠郎”果然没错。
上辈子的三十年,这辈子重活一世的前两年。
桩桩件件,都是他不在乎自己的证据。
程若年怎样都不想再回到那段婚姻关系中了,谢植军却非不肯,时时刻刻以丈夫自居。
偏偏她心里没那般坚定,总能看见那些打动她的细节。
程若年的心乱成了一团,本来说好了要给谢植军换伤药,现在又不太想见他了。
没想到她刚一回头,就看见了上半身只缠着绷带便跑出了地窝子的谢植军。
“惠安!”
她头一次见到男人那般慌张的神情。
程若年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她的耳边炸开一句。
“父亲他出事了!”
程若年脑内绷紧的那根弦被这话拨得铮铮作响。
“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没现在身子骨好。
到边疆四年了,却一直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大病一场。
而谢植军也消失了很久,再出现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她埋怨他,作为丈夫,自己生病却不在身边。
可谢植军一句解释也没有,只冷着脸,有些忧愁,却一言不发。
原来是……原来是许父出了事。
记忆中,许父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更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想必上一世知道自己生病了没回去,也不让谢植军告诉自己。
至少……程若年汹涌的心绪冷静下来。
至少许父没有生命之忧,不然这样的大事,上一世的谢植军肯定不会隐瞒。
一番思量之下,程若年看起来还要比谢植军镇静一些。
“谢植军,你也别慌,慢慢说,家里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程若年突然发现,自己和谢植军是离了婚,还得回家一块过年的关系。
他身上的肌肉因为急促的呼吸臌胀着。
接触到程若年的视线,他的内心也突然镇静下来。
“父亲的座驾在经过海市的闹市区时,被反革命分子袭击了,一起相当严重的枪击案,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程若年对什么情况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听了这话,脸色还是一下变得煞白。
上辈子,程若年在边疆三十年,待在屋里,也没再回海市尽过孝。
和家里人的交流,便是一月一次的信件。
她平稳了呼吸,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回去?”
谢植军的表情并不轻松。
“我的任务组如今没什么事情,如果你的学校那边没问题,我们明天就能开车走。”
程若年如今知道,要从边疆回海市,他们得先沿着公路从伊木然草原回到努尔市,再从努尔市到密市乘大巴,最后到安城,搭火车回海市。
十天起底的路程。
程若年点点头:“好,我到时候去和场长说一声。”
商量好事情,程若年又注意到他只绑着绷带的上身。
“我先给你换药吧,换完药我就去请假。”
第28章
屋内,谢植军坐得端端正正,就等着程若年来换药。
事到临头,又有许父的事情一搅和,程若年反而没那么多杂乱的心思。
她没多想便上前去,拆开了他腹部的绷带。
狼牙在他腹部上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仿佛稍一动都会让伤口裂开。
程若年看着,莫名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她从小就喜欢他,现在可能说不上喜欢了,但还是不想看见他在自己眼前受伤。
上完腹部的药,程若年又蹲下身去,帮他的小腿处理。
谢植军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惠安,你的腿要不要紧?”
程若年轻轻摇了摇头。
上回阿瞒大叔在眼前示范的绷带要绑的位置和绑法,程若年记得很清楚。
第一次干,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两人没再说话,屋内只有纱布摩擦的轻响。
她在手上揉开药膏,又轻轻地敷上他的伤口,再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些,程若年站起身来。
她从小就有些贫血,蹲久了便头晕。
可能是想着要快些走,结果越急越出错,猛地站起身后,就是一阵头晕眼花。
谢植军伸手扶住她,却没来得及。
程若年整个人便扑到了他的身上。
谢植军也顺着力道向后倒去。
简单铺着棉絮的木板床发出了吱嘎一声。
“没有压到你的伤口吧?”
这么多年过去,程若年的第一反应还是先关心他。
谢植军的目光沉沉,盯着她的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我没事。”
两人身体交叠,久违地亲近。
程若年感觉谢植军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层层包裹住,有些头晕眼花的,身体也泛起阵阵麻意。
她这时才惊觉自己该起来了。
程若年撑起手,却被谢植军扣住腰身,不能动弹。
“就这样要我抱一会儿……”
既脆弱,又恳切,就像在沙漠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个绿洲。
对程若年而言,这也是一个,从未向她敞开过的怀抱。
谢植军抱住她,感觉像终于填满了灵魂。
程若年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接受谢植军迟来的爱。
可现在又没有理由拒绝他。
如今许父出事,两颗远在他乡的心才终于有了个缺口,能够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