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一惊，猛地抬手捂住衣领。
楚思目光闪了闪，心头思绪万千，但是都被怒火冲散，她冷着脸道，“等会你来我办公室。”
温雅愣了愣，默默地点头，“是。”
楚思丢下他们走了。
盯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靳南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温雅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手贱，为什么她和周砚的手机是同款，为什么都是一样的系统铃声。
如果被楚思发现，她无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
前台将她带到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还有些乱，有些人在收拾工位，有些人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
来到组长位置，前台问，“谭组长，这是新来的两个人，你给安排一下。”
谭组长是个女的，她靠在椅子上，脸上还敷着面膜。
听到前台的声音，眼睛都没睁开，便挥了挥手。
前台走后，谭组长说，“你们自己找位置坐，有事我会给你们安排，没事别来烦我。”
靳南笑道，“没问题。”
他拉了下温雅，“走啊，我们去选位置。”
温雅却站在原地没动，她目光盯着谭组长胸口的工作牌，脸色苍白，像是见鬼了一般。
靳南察觉出不对，转头看去。
谭组长的工牌上写的谭莘，照片看起来很年轻，估摸着跟温雅差不多大。
靳南也惊讶了，这么年轻就当上组长了？
谭莘忽然睁开眼，扯下脸上的面膜，目光落在温雅脸上。
忽然，她嘴角扬起一抹玩味，“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
温雅扯出一抹微笑，“我是新来的，谭组长看错了。”
“是吗？”谭莘撑着椅子站起来，走到温雅面前，拿起她胸口的工牌看了眼。
“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太像了，我跟她是高中室友，我们一起住了两年，说起来真是怀念啊。”
温雅手脚冰凉，掌心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因为她，自己在那三年里，遭受了无数的霸凌。
那些被埋在心底的记忆，在看到谭莘的刹那翻涌而出，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靳南还不知所以，跟谭莘先聊着。
谭莘忽然问，“你是她男朋友？”
靳南愣了下，尴尬的摆了摆手，“不是，我们是同学。”
“哦~”谭莘挑了挑眉，倒也没再说什么，“行了，你们去工作吧，等人来起了叫你们开会。”
温雅压下心底的情绪，跟靳南一块找位置坐下。
她见到谭莘那一刻，有种扭头就走的冲动，连这份工作过都不想要了。
但她忍住了，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如果什么事都想着逃避，那这辈子就只能当个缩头乌龟了，爸爸也别想再出来了。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谭莘就算再恶劣，也不敢像当初那样肆无忌惮的欺负她了。
以前是未成年，现在是成年人。
没什么好怕的。
靳南是个很喜欢社交的人，他来了没有半个小时，就跟办公室里所有人说上了话。
过了会，谭莘喊众人来开会。
她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压根没把这份工作当回事。
谭莘直言不讳道，“其实我本来也不稀罕上这个班，可是我爸非要让我来，所以呢，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来烦我，有事儿直接找副组长好吧？”
她指了指身边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副组长。
这一幕看着挺讽刺的，在公司干了十几年的成了副组长，而一个空降来的大小姐，随随便便就成了组长。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了，这位大小姐是来镀金的，跟他们不一样。
可她的身份没人敢得罪，她就算放屁，众人也要鼓掌夸她说得好。
开完会之后，温雅回到位置上，继续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靳南凑到她身边，小声说，“我知道那个谭莘是什么身份了。”
“什么身份？”
“她跟楚总监是亲戚，虽然是远房亲戚，但她爸是长风新闻项目的创始人，难怪这么嚣张。”
谭莘没有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并不难打听。
温雅敷衍的笑了笑。
谭莘走过来，敲了敲温雅的桌子，“温雅，楚总监叫你呢。”
“知道了。”
总归是逃不过，她站起身走出办公室，谭莘跟在她后面，等来到电梯里，谭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假装不认识我了？”
温雅看着她，“谭组长，有什么指教？”
“呵，才几年不见，变得这么硬气了？”她来到温雅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之前跪在地上求饶的视频，我还留着呢，要不要发给你欣赏一下？”
温雅脸色一变，又很快按捺下心底的冲动，“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不如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
谭莘脸上的笑一沉，变成了怒气，“可以啊，正好让大家欣赏欣赏你的身材。”
谭莘随意把玩着手机，温雅余光看见她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调出来一张照片。
画质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清楚，照片里的人没穿衣服，蓬头垢面，光溜溜的跪在地上，身边围着四五个女生。
温雅闭上眼，想到那些事，她气息有些不稳。
谭莘成功刺激到她了，刻在灵魂深处的阴影，又怎么可能真的释怀。
哪怕时间过去再久，也会跟随着一辈子，永远不会消失。
电梯开了，温雅逃也似的跑出去。
她脸色白的可怕，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那些该死的画面，总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里。
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进来。”
温雅推开门走进去，楚思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翻看文件。
等看看完手里的文件，她才起身，来到温雅面前，从上到下审视着温雅。
视线还是不受控制的落在温雅的脖子上，她问道，“昨晚你在什么地方？”
温雅低着头，说出心里想好的说辞，“昨晚在警局，出来以后太晚了…就去了男朋友那里。”
“男朋友？你男朋友是谁？”
“学校的。”
楚思陡然拔高音量，厉声开口，“我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