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姐的威逼下，他们将李二抓起来按在了凳子上。

我大声喊道：“老爷来了。”

老爷带着几个小厮快速走了过来。

在小姐扇李二的时候，我便已经悄悄地去给老爷报信了。

“孽障，你又在闹什么？”

老爷铁青着脸。

“爹爹，这个贱民泼了女儿一身的黑狗血，简直该死。”

小姐指着身上的血，向老爷哭诉。

老爷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厉声道：“老夫平时就是这般教导你的？一口一个贱民，若没有这些贱民的辛勤耕作，哪来你的衣食住行？”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回府去。”

“爹爹？”

啪！

老爷一巴掌将小姐打倒在地。

“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滚回去。”

老爷说完见小姐不动，指了几个婆子，“将小姐拖回去。”

“走开，你们别碰我。”

几个婆子应声而动，不顾小姐的喊叫，将小姐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老虔婆，放开我。”

“爹爹，你为何要帮着这群贱民？”

小姐挣扎着，哭喊着，却于事无补。

她此时的模样很是吓人。

衣衫被黑狗血染成了红色，发丝上还滴着血，脸上也被血糊了满脸。

再加上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看着便觉得十分渗人。

小姐在房中不停地打砸东西，将她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该死的贱民，迟早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14

“老匹夫，亏你还是我亲爹，竟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群贱民打我。”

小姐眼中布满了怨毒。

老爷黑着脸，眼中怒火中烧。

“孽障，我费尽心思为你遮挡，你可倒好，把老夫的计划毁得一干二净。”

老爷越想越气，又打了小姐一巴掌。

小姐红了眼眶，眸中泪光闪闪，随后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爹爹，女儿知错了。”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亲生女儿，气消了之后也不忍再苛责她。

几日之后，李二几人被人发现死在湖边，尸体浸泡在水里，已经腐烂。

一妇人去湖边洗衣时发现，便报了官，官府来人将尸体打捞回去查看之后确认了身份。

是李二几人。

官府给出的死因是失足跌入湖中。

这日，夫人命丫鬟给小姐送药，推开门的瞬间，小姐便朝着丫鬟扑过去。

丫鬟被扑倒在地，小姐朝着丫鬟的脖颈便咬了上去。

房中瞬间传来丫鬟的惨叫声。

小姐咬烂了丫鬟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吸着鲜血。

丫鬟双眼瞪大，眸中充满了恐惧。

很快便奄奄一息。

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

反应过来后，四周响起了丫鬟婆子的尖叫声。

有胆小的丫鬟直接被吓晕了。

“吸人……血，妖怪啊……”

小姐吸饱喝足后，朝着夫人微微一笑，嘴角带血。

“娘，你不知道，这几日可把女儿给饿坏了。”

夫人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庄嬷嬷和另一个婆子手忙脚乱地将夫人抬走了。

剩下的丫鬟们也快速跑走了。

小姐转头看向我，“为何这个贱婢的血与你的不同？”

我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我低着头，没发现小姐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暗色。

“她们都被我吓走了，你为何没走？难道你不害怕？”

“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不管如何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怕。”

“跪下。”

小姐红唇轻启。

我连忙跪倒在地，小姐看着我冷冷一笑，眼底全是恶毒。

拿出鞭子狠狠地抽在我身上。

鞭子带着倒刺，每抽一下，倒刺都带出皮肉。

我一言不发跪在地上任凭小姐抽打，小姐一连抽了我十来鞭。

我的背上已鲜血淋漓。

“贱婢，你老实说之前给我喝的血是哪里来的？”

“小姐，奴婢怎敢骗你，那血真的是从奴婢身上放的。”

说完我撩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痕给小姐看。

“小姐，您看，这些都是奴婢取血的伤口。”

“小姐不信，奴婢可以当面给小姐取血。”

我瞥见了桌上的匕首，利落地拿起朝着自己手臂上划去。

血如流水一般流了出来。

我拿出碗接了一碗递给小姐。

“请小姐喝药。”

“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当年若不是小姐买下奴婢，奴婢早已饿死在街头，又怎会害小姐？”

“老爷让奴婢顶替小姐承认这病时，奴婢想着能帮小姐挽回名声，奴婢十分欣喜。”

“若小姐还是不信奴婢，那就将奴婢赐死，奴婢绝无怨言。”

我仰着头，眼中一片赤诚。

小姐盯着我沉思了一番，缓缓开口：“起来吧，是我错怪你了。”

随后又说道：“我今日该喝药了。”

15

我毫不犹豫地割开手腕，又放出两碗血。

“小姐请用。”

小姐犹如狗见了骨头一般，两眼放光。

抬起碗，一口喝干，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是条好狗。”

小姐点了点头，满意极了。

我低着头，嘴角划过一抹笑意。

今日这关算是过去了。

只有我第一次给小姐取血时，是割我自己的手腕，后来我都是以鸡血代替。

今日尝了人血之后，小姐必然会察觉出鸡血与人血的不同。

人的鲜血的确比鸡血鲜甜。

果然不出我所料，短短一日，小姐已经咬死了三个丫鬟。

都是脖颈被咬烂了，血被吸干。

夫人醒了后她觉得不可思议，她的玉儿怎生会成了这个样子？

咬人喝血，活脱脱一个怪物。

她一时接受不了，将自己关在房中。

“如玉，你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爷满脸的凝重。

自此，老爷夫人开始四处寻找神医，能人异士，道士之类的。

小姐向老爷哭诉说她一日不喝血便会浑身不舒服，想打人，脾气会很暴躁。

浑身都充满了狂躁，还会想死，吃什么药也没用。

老爷夫人为了不让小姐那么难受，于是决定杀鸡取血，给小姐喝鸡血。

可那些鸡血小姐一口都不肯喝。

尝过的人血，哪里肯再喝鸡血？

小姐宁肯饿死宁肯难受死，她也不喝。

万般无奈之下，夫人只能在府中找了几个丫鬟，同我从前那般取血给小姐喝。

渐渐地，小姐的胃口越来越大，一日三碗更满足不了她。

干脆找了几个丫鬟放在小姐身边，供小姐随时随地都能喝到血。

可不过几日，那几个丫鬟便被小姐咬死了，吸干了血。

小姐变本加厉，甚至一天要咬死好几个丫鬟。

太尉府里人心惶惶，丫鬟们担惊受怕，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为了小姐的口中餐。

为了方便小姐，夫人又找牙婆买了一批丫鬟进府。

且必须是外地人，或者是家中没有亲人的。

不过十日，府中丫鬟便少了一大半，老爷夫人严厉警告府里的人，一丝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街上流传太尉府有吃人喝血的怪物。

为了掩盖小姐喝人血，害人命之事，老爷下令将死去的丫鬟埋在后花园中。

且为了避免让人非议，采买丫鬟全部都是私底下进行的。

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