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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厚颜无耻,傅文睿也是说不了什么,当即手中惊堂木一拍,看向跪在地上的马文浩道:“马文浩,本官刚刚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若有半个字隐瞒,本官决不轻饶。”
原本马文浩都已经神情松动了,可自从奚玉景一只脚踏进县衙的时候,便只觉得浑身战栗,他可没忘当初周天佑是怎么死的。
“回傅大人的话,家中产业一向是父亲打理,小民从未插手,实在是不知情,小民并无半句隐瞒之言。”
“你!”
傅文睿一直盯着马文浩,前面话都说了一半,如今他却突然改口,又怎么会不知道有问题。
下意识的,傅文睿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一直把玩着檀香扇的奚玉景,旋即抬手,“今日就到这儿,先将人押下去。”
马文浩很快便被带了下去,奚玉景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就审完了?小傅大人怎么不对他动刑?”
“只要动刑,他这样的人肯定很快就招供。”
傅文睿真的烦奚玉景这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若非他来,马文浩早都交代了,原本以为贩卖私盐是奚铭主使,如今看,恐怕跟这个东阳郡王脱不了关系。
“郡王有此能力,该去大理寺才对,只当个闲散郡王,岂不是埋没了?”
傅文睿说完,忍不住道:“不然我书信一封入京,让父亲为郡王举荐,皇上看重郡王,肯定会同意。”
“这倒不必了。”
奚玉景站起身摆手,“我这人向来是喜欢热闹,只留在大理寺,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就不劳烦小傅大人费心了。”
“今日我过来就是想问问小傅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将堂兄放出来?”
“毕竟到现在,马文浩也被带回来受审,可小傅大人似乎还是没问出什么来什么,再将本郡王的堂兄关在大牢,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说到这儿,奚玉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周身的气势顿时一变,有些压迫地看着傅文睿,“今日本郡王一定要将人带走。”
“小傅大人若是不同意,可别怪我强闯县衙大牢,到时候便不好收场了。”
傅文睿眉心一蹙,正欲说话,就有衙役慌慌忙忙地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你说什么?”
听到衙役的话,傅文睿只觉得浑身血液凉了一半,“不是请大夫看过伤了吗?”
衙役摇了摇头,“这属下也不知道,原本中午上药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刚才人就.....”
一旁的奚玉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怎么?可是本郡王的堂兄出什么事儿了?”
衙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这下事情可闹大了,东阳郡王来县衙逼迫县令大人放人,结果人就死在大牢,这可没法解释了。
见两人不说话,奚玉景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小傅大人,我在等你一个解释,本郡王的堂兄现在你到底能不能放?”
“人死了。”
傅文睿看着奚玉景,也知道瞒不下去,目光与奚玉景对视,“中午换药的时候还尚可,刚刚却忽然暴毙。”
“此事一定有蹊跷,我这就去查,一定给郡王个交代。”
“交代?”
奚玉景将桌上的茶盏掷在地上,四分五裂,“本郡王的堂兄不明不白地死在县衙大牢,你拿什么给我交代?”
“傅文睿,此事你休想善了!”
说完这话,奚玉景一甩衣袖离开,朝着身边的侍书道:“立刻驱车去府衙,本郡王倒要问问这沧州知府,一个知县是不是要在永安县只手遮天?”
衙役看着奚玉景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傅大人,这可咋办,惹恼了郡王,咱们都得完了。”
傅文睿收回视线,“先去请仵作验尸。”
他当初虽然对奚铭动了刑,但是却只是伤了皮肉,后面请大夫来看,说也就几日便能痊愈的,怎么可能会说死就死?
“还有今天去过大牢的人,尤其是接触过奚铭的人,包括送饭及给他换药的人,立刻都找来,我要一一问话。”
话吩咐下去,傅文睿便直奔县衙大牢而去,仵作一炷香的功夫便也赶到了,经过验尸后得出结论,奚铭的死是被第二次上刑,活活打死的。
“不可能!”
傅文睿的脸色有一瞬难看,“自上次以后,我便没有提审过奚铭,更没对他用过刑。”
说到这儿,他看向看守监狱的狱卒,“你们看管县衙,到底是谁打死了他?”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听见,除非....
除非这些狱卒里就有杀死奚铭的凶手。
狱卒面面相觑,赶紧摇头,“我等一直看守大牢,的确没见有人进过大牢。”
这次傅文睿没说话,继续看向仵作,“奚铭死是什么时辰?”
“最多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傅文睿冷眼看着这些狱卒,朝着衙役道:“将今日看守的狱卒全部抓起来。”
“你们到底谁对奚铭擅自动刑,说出来我尚能从轻发落,否则等查出来,本官会上报州府,判斩立决。”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几名狱卒,正要再说什么了,就听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是州府的府兵。
“傅大人,你刑讯逼供致嫌犯死亡,有灭口之疑,知府大人让我等即刻押你前往府衙受审。”
第128章尸体
等沈东篱得知此事的时候,傅文睿人已经在府衙,还是胡夫人带着胡斌过来,亲口告知此事的。
“东篱,老胡说这次事情非同小可。”
“奚铭死在县衙大牢,他之前又对奚铭动过刑,如今东阳郡王一定要州府给个交代,知府大人和老胡都没办法,如今只能先停了傅文睿的县令之职,将人关在府衙。”
听到这话,沈东篱忍不住捏紧手心,“三哥不可能杀人的,上次用刑也是因为我被绑架,他气不过打了几板子,第二日就请了大夫医治。”
“而且奚铭是贩卖私盐的嫌犯,如今尚未查清楚,三哥更不会做这种事的!”
胡夫人点头,叹息了一声,“你说的话,我和老胡如何不清楚?可现如今是说出去没人信,县衙上下都瞧见傅文睿之前动过刑,如今人又死在大牢。”
“仵作的验尸报告也写了,奚铭就是被活活打死的,在县衙大牢被人打死?说不是县令授意的,谁信?”
这次沈东篱真的感觉到手脚一阵冰凉,如此的确是不好解释,他们相信三哥的为人,可不知情的人,都会觉得是三哥故意动用私刑杀了人。
幸亏州府那边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若是传出来,整个永安县都变得人心惶惶,恐怕早就一起冲到州府讨个公道了。
“现在要怎么办?”
傅东篱喃喃自语,看向胡夫人,“夫人,胡大人那边说没说知府大人是什么意思?要对三哥判刑吗?”
“知府和老胡商量了一下,毕竟傅文睿也是个知县,又沾上人命官司,他们州府也不好管,不然有包庇之嫌。”
“所以知府大人的意思是上书朝廷,还是让朝廷派人来查,最为妥当。”
听到这话,沈东篱点了点头,思绪松了几分,“那就还有机会。”
此事上报朝廷是最稳妥的,有傅老爷在,总不会让三哥出事儿,只是现在必须要查清楚奚铭是怎么死的,还有贩卖私盐的案子。
若是奚铭贩卖私盐,就算奚铭死了,也是个罪犯,县衙死个罪犯并不是多么得了的事情,如今事情的严重之处在于奚铭的罪还没定下来就死了。
可查案这种事情,她只是一介草民,根本插不上手。
“胡夫人,州府有没有说贩卖私盐这个案子由谁查?是不是胡大人查此案子?”
胡夫人摇了摇头,“知县没了,不是还有县丞吗?当初跟傅文睿一起来永安县任职的,名叫刘铮的,交给他了。”
刘铮?
沈东篱去县衙见过几次这个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沉默寡言的,就连主簿都比他更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三哥说这人做事很稳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