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的菀瑜，还有慕风，你说说老天爷到底干得什么事啊，好好的老程家，诶。”齐母声音悲恸。
自从知道程菀瑜牺牲后，齐母也忍不住哭了好几回。
在她心里早就把程菀瑜当做自己的儿媳妇，亲女儿了。
如今却……
越想她看着齐禹浩越来气。
“我怎么会生出你怎么这个儿子。”齐母忍不住痛斥。
骂了一顿后，看见齐禹浩这副落寞，颓靡的样子心里更是不舒服，直叹气。
凌晨的时候，齐禹浩才把纸盒子里的东西整理干净，一一摆好。
他看着这些熟悉的小玩意，心里忍不住泛疼。
傻姑娘。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又是无眠的一夜。
凌晨五六点的时候。
齐禹浩在听到程慕风的被找到消息，立刻赶去了医院。
程慕风躺在病床上，脸上布满了伤痕，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一时无法想象，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程慕风，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程家没人了，组织有派护工照齐程慕风。
但齐禹浩还是一有时间就来看。
整整半个月，临近年关时，程慕风才醒来。
齐禹浩这天去看他的时候，推开门，就被迎面的一拳砸中。
程慕风刚恢复过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仅存的力气。
齐禹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的偏过头去，嘴角还是渗出了血。
程慕风眼底戾气滔天：“你还敢来。”
他醒来后不久，就知道了菀瑜去世的消息。
无尽的悲痛瞬间将他吞噬。
如今看到这个伤害过菀瑜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齐禹浩擦了擦嘴角，声音沙哑：“对不起，对于我以前对你和菀瑜说的不敬的话，我会主动去领罚。”
程慕风冷呵了一声：“滚。”
……
大年三十这天，是程菀瑜的生日。
程慕风来到了程菀瑜的墓前。
在看到程菀瑜那张黑白照片时，他的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伸出指尖在面容上摩挲，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菀瑜，怎么都不等哥哥回来。”
程慕风坐在墓碑前，拿出了程菀瑜最喜欢吃的食物。
“咱爸的屈辱终于洗涮了，你怎么比我这个当哥哥的还厉害。”
“也好，也好，到了下面后，你可以见到爸妈了。”
“菀瑜，哥哥以你为荣，你很聪明，很勇敢。”
“菀瑜，你又大了一岁，记得来梦里看看哥哥。”
程慕风的声音哽咽，破碎的字句从唇间溢出。
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墓园中回荡。
这天下午，程慕风陪着程菀瑜说了很久的话才离开。
他离开后，在暗处的齐禹浩，才走了出来。
齐禹浩拿着一束黄色的朝阳花，放在墓碑前。
朝阳花是程菀瑜最喜欢的。
齐禹浩目光缱绻地看着程菀瑜的照片。
“生日快乐，菀瑜。”
“今年榕城的朝阳花开的不错，比往年的都好。”
天空有碎雪飘下，其他过来祭拜的人都匆匆离开了。
整个墓园只剩下齐禹浩。
齐禹浩恍若未闻，继续和程菀瑜说着话。
“菀瑜，不知道那个答复告诉你还算不算太晚。我本来想等任务回来后，就娶你，可是老天似乎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齐禹浩对程菀瑜说了很多话，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头上，他的头发便被雪覆盖，仿佛一夜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