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唇想要帮忙，却听沈执故先开了口：“需要多少，我帮你还。”

许芳华闭上了嘴，默默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好像轮不上她管。

沈执故不会放着汤薇薇不管不顾的，只是许芳华感觉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巨石，闷闷的。

这天之后，许芳华很久都没再见到沈执故。

她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主动去找他，全身心地投入了学习之中，忙得不分昼夜。

这一忙就是一个月后了。

许芳华打扫房间时才想起来，那天沈执故给她的衣服还没有还回去。

她给沈执故发了消息：“你在学校吗？衣服我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沈执故迟迟没有回复。

许芳华还是去了金融系上课的地方，打算碰碰运气，毕竟这个时候没还，下一次可能又不记得了。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许芳华在人群中搜寻沈执故的身影。

沈执故那般显眼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可沈执故不在，许芳华倒是听到他们在八卦沈执故。

“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我昨天看到沈少又和汤薇薇走在一起。”

“汤薇薇？她不是转学走了吗？”

“应该没认错，因为我前几天也看见了，在商场里，沈执故给汤薇薇买东西，提着大包小包的。”

“他们不会在一起了吧？毕竟是青梅竹马，之前的事可能翻篇了？”

闻言，许芳华攥紧了袋子的提绳，转身离开了。

她心想：“算了，下次再给他吧，快到期末考了，沈执故总会来学校的。”

期末考这天，许芳华没有见到沈执故，却见到了汤薇薇。

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许芳华后停下脚步，汤薇薇不再是那天那副狼狈的模样，她仍像过去那般美丽。

许芳华并不想与她交谈，侧身就要走去，却被她拉住了手臂。

“执故要和我一起去英国留学，我来替他办一下手续。”

许芳华心一紧，冷淡说：“我没问你，不用告诉我。”

汤薇薇却罔若未闻地笑了笑，继续说。

“对了，可以的话，下个月你也可以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第22章

许芳华心狠狠一颤，无法言喻的酸涩充斥着心脏。

汤薇薇胜利者一般看着她，沾沾自喜：“许芳华，你还是斗不过我。”

“我在他心里的份量永远都比你重得多。”

许芳华一把甩开她的手，淡淡道：“汤薇薇，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只有你在乎罢了。”

“如果你要炫耀，可以去宣告全校，去微博上发，告诉所有人。”

“但我不在乎。”

语落，许芳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步伐有些微的僵硬。

汤薇薇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笑容僵在脸上，笑得表情有些狰狞。

她看着许芳华的背影冷哼一声，气得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许芳华离开教学楼后，漫步目的地往前走。

本来还艳阳高照的天气，却倏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许芳华猝不及防，被浇了个透。

恍惚之时，一脚踩空了台阶，狠狠地摔了一跤。

她抹了把被雨水打湿的脸，想站起身却发觉脚崴了，疼得厉害。

许芳华苦笑着喃喃道：“果然这倒霉劲过不去了……”

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砸在身上的雨珠也停了下来。

许芳华愣了一下，抬头望去。

一颗又一颗豆大的雨珠砸在透明的雨伞上，又汇作小小的水流从弧形伞面上滑下。

是霍延川为她撑了伞。

霍延川将她扶起，把伞塞到她手里，蹲下身，将后背展露在她面前。

温声与她说：“小妤，我送你回家。”

许芳华一时有些恍惚。

小时候有一次，爸妈不在家，她任性跑出去玩，结果下了暴雨，许芳华被困在了儿童乐园里。

那天的雷声阵阵，伴随着闪电，像是敲锣打鼓一样。

不过五六岁的许芳华缩在滑梯里面瑟瑟发抖，每一次“轰隆”声的响起，她都狠狠一抖。

那时她和霍延川才刚刚成为邻居，还不熟悉。

当男孩撑着雨伞走到她面前时，许芳华还紧紧闭着双眼，不敢往外看。

直直霍延川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胳膊，说：“我们一起回家吧。”

许芳华才颤着睁开眼，呆呆地看着他，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攥紧了小手，嗫嚅道：“我的鞋子很滑，很容易摔跤。”

她刚刚在爬进来之前就摔了一跤，浑身都被打湿了，衣服又湿又黏，风一吹就冷得发抖。

霍延川就把伞递给她，在她面前蹲下，柔声说：“那我背你回去吧。”

许芳华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那是她能抓住的唯一温暖。

也就是这件事过后，许芳华就总是往顾家跑，两人才渐渐熟悉。

可是年少的温暖也会变质的。

谁能想到，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许芳华趴在霍延川的背上，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问出了一直未曾问出口的问题。

“执故哥，这么多年……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霍延川明显地僵了一瞬。

许芳华自嘲地笑了笑，答案他不是早就告诉她了吗？从那场《海的女儿》开始。

“抱歉，你就当我没说……”吧，都已经过去了。

许芳华的话还未说完，却被霍延川打断了。

他说：“嗯，喜欢，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第23章

许芳华一时傻眼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说……什么？”

她在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这些都是她的幻觉？

否则，她怎么会听到霍延川说喜欢她？

霍延川的语气坚定：“小妤，我喜欢你。”

“但是，我好像明白得太迟了，你应该是不愿意接受我了。”

许芳华将头埋在他的背上，闷声说：“对不起……”

霍延川叹息一声，笑得声音沙哑：“我知道，回不去了。”

以前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把许芳华当做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妹妹，他知道她喜欢他，但他不想戳破这一层纸，嫌麻烦。

霍延川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性格恶劣的人，所以他总用温柔来伪装自己。

装得久了，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些笑容之间，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在许芳华陷入危机之时，他选择了明哲保身，不管不问，不想污了自己的名声。

半晌，霍延川轻声问：“小妤，你喜欢沈执故吗？”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在许芳华看不到的地方，霍延川镜框下的棕瞳却暗了暗，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许芳华愣了愣，抿唇道。

“……不重要。”

他都要和汤薇薇订婚了，那自己喜不喜欢都是无所谓的结果。

她可没有夺人所好的爱好。

霍延川也没有再问，只稳稳地背着她往校外走去。

走到学校大门边上时，霍延川停下脚步，开口道：“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许芳华回来后，除了偶然碰上的几回，都没有与他联系过，霍延川也没去过她家。

话问出口后，却没有得到回应。

霍延川轻声问：“小妤？”

耳边是平缓的呼吸声，手中的伞柄也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斜……

许芳华睡着了。

她昨夜本就熬得很晚才睡，今天又是考试，劳心费神，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睡着了。

霍延川在接住伞和不打扰许芳华睡觉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索性雨小了不少，霍延川便背着她去了停车场，将许芳华安稳地放在了副驾驶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许芳华还是没有醒，歪着头睡得很沉。

霍延川伸手将她鬓边落下的碎发别至耳后，俯下身去，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