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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南江庆之全文免费在线阅读-荏南江庆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分类: 好词好句  时间: 2024-03-31 01:38:18  作者: tingfeng 

  因此,荏南父亲只是笑着说:“孩子们都小,胡乱玩闹在一起,不懂事的年纪才最开心,将来的事还没影呢。”毕竟两家关系亲厚,他也不想把话说死,又补了句玩笑话,“若要论岁数,庆之大他俩那么多,人又稳重,大嫂也说这不是生了个儿子,反而是给老二生了个爹,要论疼人,怕也是庆之更会疼人些。”

  这混账话叫在场几人都笑起来,江伯父更是笑着捶了自己这义弟一拳,知道他是拿话岔开这事,于是便打算将话撂开。

  此时,阿爹怀里的小小囡囡却开了口:“那我要和庆之哥哥玩。”

  几个大人愣了一下,接着都被逗乐了,江伯母更是逗她道:“囡囡不怕庆之那个硬邦邦的大石头吗?一天天都是那个正经样,我看了都觉得堵得慌,囡囡可别被闷坏了。”

  江伯父也起了几分兴致,问道:“囡囡为什么要选庆之啊?”

  荏南乖乖坐在父亲的怀里,手上还夹着咬了半截的糖藕,糖藕上浅浅一道牙印。她规规矩矩地把糖藕吃掉,又规规矩矩地把筷子放好,还费心把两头对整齐,咽掉嘴里的糖藕,才清清楚楚地开口。

  “庆之哥哥生得好看。”还不待大人反应,她又认真说了一句,“像月亮一样好看。”

  童言无忌,却让大人哄堂大笑起来,荏南父亲又气又笑地点了点自家囡囡的额头,笑骂道:“这是个眼皮子浅的,只瞧得着好看和不好看了,你庆之哥哥学问好、为人好,样样都好,你得多学学。”

  江伯母却唱了反调,道:“你们男儿家不也喜欢瞧姑娘们的相貌吗?怎的我们就不能学学你们的做派?”她又朝着荏南说,“囡囡,莫听你父亲的,这男人生得好看顶顶重要,光是瞧着都能多吃下一碗饭。”

  荏南点点头,瞧着比父亲给她启蒙《千字文》时还要认真几分。

  这事被当作笑谈,随着唱片机里悠悠颤颤的歌声一同散在晚风里,谁也不知道荏南真的记下了。

  记下了如明月般的江庆之。

  那日散后,阿爹带着荏南回家,二人坐在轿车里听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此时正值晚市欲散,还有迟归的行人匆匆忙忙地扫荡些吃食回家打发。因着人潮来往,车开得并不快,荏南从车窗缝里望出去,恰好瞧见一着长衫的中年人从旁边经过,手里提着条半死不活的鱼,口中吹着小调,显见是刚从晚市捡了漏,打算回家好好烧些鲜食饱口腹。

  荏南听那小调新鲜,脑袋瓜也往车窗越靠越近,下巴刚要搭上去,就被自家阿爹揪了那根扎得歪歪扭扭的小辫子,荏南连忙回头,一双还没蟹粉小笼大的手硬是要掰开阿爹的指头。

  “阿爹欺负囡囡,囡囡的辫子歪,要更歪了。”

  她年纪还小,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又含含糊糊,可自小把她带大的阿爹却听得懂,见她生了些脾气,反而更要来逗她。

  “囡囡的辫子都是阿爹扎的,平日里也没嫌阿爹弄得歪,今天怎这样在意?”他说完又做恍然大悟样,说道,“想是今日听了江伯母的话,晓得爱俏了,阿爹还以为起码要等你再长大些才会分辨美丑,没想到还没桌子腿高就知道挑好看的了。”

  荏南看向阿爹,认真地说:“囡囡有眼睛,囡囡知道。”

  阿爹被这童言稚语逗得大笑,轻轻捏了捏荏南的耳垂,说道:“那在囡囡眼里,谁生得最好看,庆之哥哥吗?”

  这次荏南没有立刻回答,半垂下头,眼睫如幼鸟的尾羽,投下一小片阴影,半晌,才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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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妈。”

  “在囡囡眼里,阿妈好看,最好看。”

  车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从窗外折射进来的霓虹流转,将昏暗的车内照得忽明忽暗,阿爹的面容隐在那片阴影里,瞧不清楚,只有浅浅的呼吸起伏着。

  荏南毕竟小,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阿爹,有些不知所措,她直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正惴惴不安时,被阿爹抱了满怀。

  “你阿妈是世界上最最好看的,也最最勇敢、最最心善的人。”

  荏南瞧不清阿爹的面貌,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仿佛被夜里的晚风染得潮湿而温柔,隔着这么多年的岁月,将回忆吹进这小小的车厢。

  “当时,阿爹刚来城里念书,连套体面的衣裳都没有,除了你江伯父,没什么人瞧得起我。学校里的公子哥丢了银钱,第一个就疑到了我头上,我不屑辩解,眼瞧就要被赶出去,你阿妈像个女神探一样,风风火火地冲出来,找回了钱,也替我洗清了名誉。”

  “你阿妈生得好看,家境也好,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穷酸小子配不上她,可只要她眼里有我,心里有我,我便什么都不怕,一门心思要同她过一辈子。”

  “我是有福气的,虽然只得了她几年的陪伴,但是有那几年的记忆,有囡囡,我就觉得这辈子都不算白过。”

  荏南似乎没听懂,又似乎听懂了,伸出短短圆圆的手指,学着阿爹平日里哄她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道:“阿爹莫伤心,囡囡疼你。”

  “阿爹第……第……”荏南还不太会数数,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第几,最后掰着手指头来回算,才终于翘了三根短指头,对着阿爹说道,“这么多好看。”

  阿爹被逗笑了,一下冲淡了原本有些沉重的氛围,用手握住囡囡圆圆的手掌,将她的指头包在掌心,问道:“怎么才第三,比不过你阿妈好看就算了,还有谁是你阿爹这样俊俏英朗的男子都比不过的?”接着,他又故意叹道,“难道是庆之,阿爹还没有庆之好看吗?”

  这回孝顺囡囡却叫他失望了,磕磕巴巴地说起了真心话:“庆之哥哥,好看。”

  如此老实又直白地承认,倒真叫阿爹有些吃惊,他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愿敷衍孩子,于是低头认真地问道:“囡囡真这么喜欢庆之哥哥?可他大你那么多,性子也沉,你见他的机会都不多,平日里怕是玩不到一块。”

  荏南的手指戳上自己的肉脸蛋,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阿爹的问题。

  “囡囡在树上,下不来,庆之哥哥骑大马,才下来。”

  “还有……还有……囡囡吃蛋糕,庆之哥哥给草莓。”

  “囡囡摔跤,脚痛,庆之哥哥背囡囡。”

  从这些稚嫩的只言片语里,荏南父亲才了解到那个看似老成持重的后辈与自家小囡囡相处时柔软的一面。

  他有些吃惊,想起今日酒桌上的戏言,心中不由一动。然而,他随即又笑了下,暗暗自嘲地想:怎么把小儿间的玩笑话当真,庆之同自家囡囡的年岁差得大,性子也不相投,自己估计还要牵着囡囡去吃庆之的酒席呢,待囡囡长大,庆之的孩子怕都要会走路了。

  然而,此时的阿爹也未预料到,庆之并未如其父母计划那样早早成婚生子,而他自己也并未有机会看到囡囡长大成人。

  晚风继续吹,吹得游人散,囡囡在阿爹温暖的怀抱里,随着汽车轧过电车轨道一起一伏地颠簸着,享受着她童年最后的无忧无虑。

  几年后,风云变幻,换了新天地,囡囡也在这番新天地里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葬礼潦草,兵荒马乱,所谓亲戚群狼环伺,只剩一个小囡囡,抱着她的熊娃娃,紧紧抱着不肯说话,一个字都不肯说。

  直到江庆之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回来,替病榻上伤重的父亲撑起江家,也替失怙的囡囡震慑那群各怀鬼胎的亲戚,将囡囡纳入羽翼下,妥善保护。

  这一护,便是一生。

  在很久很久之后的一个下午,小女儿念华不知躲在了哪里,家里的娘姨和小大姐四处都找不到,先生还未回来,娘姨只好惴惴不安地去请示太太。

  荏南将平日里女儿爱躲的地方找了个遍,又拿了吃食诱惑,从邵万生的青团到青岛路的莫尔登糖栗,样样都是念华最爱吃的,却依然没把小囡囡引诱出来。

  娘姨越发着急,荏南却沉思了一下,然后转身上了二楼,进了藏书室。

  刚一靠近,果然看见其中一个书柜被挪开了一点点距离,她叹了口气,轻轻唤道:“囡囡?”

  果然,下一刻荏南便听见了小女儿如幼鸟一样的低泣声,提着嗓音叫着“妈妈,妈妈”,她心中有些气又有些心疼,应声说着“囡囡别怕”,上手将沉重的书柜又推开了些距离,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终于刺进了这个被遮掩住的角落,印在女儿花猫样的脸上,懵懂的黑眼睛半浴着光,半隐在暗处,写满了依恋和信任。荏南心中一动,忽然想到,原来自己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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