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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树影婆娑。
沈宥清和孟宴川对立而站,她神情冷漠至极,就好似在看待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孟宴川被她冷冽的神情刺得心下一窒。
他急切地问道:“霜霜,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与本王不是说好了要定下成亲的日子吗?我们婚约在即,你为何要弃我于不顾,暗自接下远赴边塞的和亲旨意?”
沈宥清淡漠道:“景王殿下,我便只想问一句,你于我究竟有几分真情谊?”
孟宴川被她这一问,问得怔住。
“你这话是何意?本王待你不好吗?本王与你没有真情,那呼延瑜与你素未谋面,你们难道就有真情吗?”
“景王殿下待我好便是爱我吗?那殿下待颜小姐也好,那便也是爱吗?”
沈宥清心底冷笑,事到如今他仍旧不觉得自身三心二意不是过错。
或许在大汉,一个男子三妻四妾,桃花债一朵又一朵不是罪过,更何况如孟宴川这般身份尊贵相貌俊美的男子呢。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一边为了自己的名声在沈宥清面前撇清和颜如玉的关系,一边却暗度陈仓与她苟且暧昧。
前世的自己太过愚蠢,如今重来一回她绝不会在重蹈覆辙,栽在孟宴川这温柔陷阱当中。
孟宴川拧眉道:“本王早已同你说过,本王与如玉先前清清白白,对她多有照拂也只是因为她是郑源将军的遗孀。”
他顿了顿,缓和了些许语气后道:“她孤苦无依,本王身为大汉的一热血儿郎怎能不施以援手?霜霜,你不该多想,误会我。”
沈宥清听后,面上像是噙着寒霜般冰冷,就连嗓音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清清白白?”
第21章
“景王殿下,难不成和颜姑娘微服出访在民间四处游乐之人不是你?带着她七次悄下江南赏烟雨如画之人不是你?同她策马奔腾在花野间,亲手握着她的手弯弓搭箭,与她共赏大漠孤烟……之人,通通都不是你?”
沈宥清回想起在花满林那日,孟宴川曾应允颜如玉:将妻子的名分给了沈宥清后,他心中挚爱就只有颜如玉一人。
每每思及此,便只觉得可笑。
她语气嘲讽道:“颜姑娘可是景王殿下心中挚爱。”
沈宥清字字珠玑,她望向孟宴川的眼神冷得好似寒冬腊月的料峭湖水。
她朱唇吐出的字字句句好似化作了万千箭矢支支射进孟宴川的心底,痛得他心口一窒。
“霜霜。”孟宴川喉头哽住,试图解释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和颜如玉的所行之事,沈宥清竟会通通知晓,孟宴川自己一心以为做得隐蔽,却不知沈宥清是从何得知。
沈宥清点破了他的龌龊,霎时间孟宴川就好似被脱衣剥皮般将自己的虚伪不堪裸露在人前,羞赧和愧疚顿时溢出心头。
孟宴川涩声道:“都是本王不好,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好吗?霜霜,我心中是有你的。只是……”
沈宥清冷声打断道:“景王殿下,往事我不愿再回首。如今我已嫁给单于为妻,你也娶到了心上之人。从今往后,你我便是陌路人,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闻言,孟宴川顿时目眦欲裂。
“好一个此生不复相见!本王迎娶如玉只是因为圣上赐婚,霜霜,你为何要如此绝情?”
沈宥清神色未变:“你与颜小姐是我向圣上请求赐婚的。”
“是你?!”孟宴川惊得瞳孔一震,眸底霎时间显露出受伤黯然的神色。
似是没有料到,他诘问道:“霜霜,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若不出塞和亲,不向圣上请求赐婚,本王便不会娶如玉。你也会是本王唯一景王妃。”
末了,他眉头微蹙道:“谁人心中会没有些许过往?霜霜,你就这般容不下如玉,容不下本王的过去?”
沈宥清心底不由得冷笑,她从来不介怀孟宴川和颜如玉的过去,她一直以来介怀的只是他的过去一直没有过去。
他嘴上常挂着自己已然放下颜如玉,可前世他是怎么做的?
孟宴川表面上和自己相敬如宾,暗地里却和颜如玉是一对见不得光的“恩爱夫妻”。
前世她与孟宴川成婚五十年,子孙绕膝,可直至那日沈宥清才知孟宴川一直将他的青梅颜如玉养在郊外的院子当中。
蒙在鼓里之人唯有自己一人,多么可笑!
回想起前世自己在他养着颜如玉的郊外院子里听到他们立下的山盟海誓,又是多么清晰又刺耳!
沈宥清不愿再和他纠缠,丢下一句“景王殿下和我之间再无瓜葛,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莫要再见了。”便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开了。
“霜霜!”孟宴川伸出手相要拉住她,却落了空。
他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好似有什么重要之物再也把握不住,离他而去了。
第22章
待沈宥清走到自己原先的厢房门口时,抬眸一看却发现房内烛火正亮着,透过纤薄的窗纱映出暖黄色的光亮。
沈宥清没由来地觉得安心,随即便心头一暖。
她推门而入,抬步刚迈进房内便看到呼延瑜正坐在桌前。
呼延瑜一手撑着下颌,见沈宥清进门,眉眼噙着笑意望向她。
“阿霜,你回来了。”
“阿瑜,你不用等我的。今日赶路该是很累了,早些休憩。”沈宥清温声回道。
呼延瑜上前将她环在怀里,嗓音清冽好似撞玉。
“不累,你同他说都清楚了吗?”
沈宥清点了点头,心底却觉得孟宴川不会死心。
她今夜也小饮了几杯酒,此时也有些困倦了。
沈宥清揉揉眉心,眉眼间带着几分疲色:“阿瑜,歇息吧,我累了。”
呼延瑜闻言,将她打横抱起。
随后,他细细密密地亲吻便落在了沈宥清额角。
“好了,睡吧。”
沈宥清被她轻手轻脚地放在床榻上,像是落在一片云朵之上,柔软得不像话。
中原的床榻和匈奴草原的胡床甚是不同,沈宥清那张雕花的黄梨木榻精致秀气却让呼延瑜这颀长挺拔的身子睡得束手束脚。
沈宥清提议道:“阿瑜,我去客房睡吧。”
呼延瑜却摇摇头:“我愿意和你挤在一处。”
说罢,他便紧紧将沈宥清抱在怀里。
沈宥清耳畔传来呼延瑜起伏律动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轻快有力的鼓点,她很快便在呼延瑜温暖的怀抱中熟睡,渐入梦乡。
翌日天光微微亮时,沈宥清便醒来了。
她刚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呼延瑜正在注视着自己。
“阿瑜,你怎么醒得这般早?”
呼延瑜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环在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