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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生贵子,给匈奴再添个小单于!”
沈宥清难得也喝得有些醺然了,她被格桑一路扶着带进呼延瑜的大帐中。
她睁着惺忪的醉眼看向摇曳的烛火,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之事,不由得有些面热羞赧了。
虽然自己前世早已嫁人生子,只不过嫁与除了孟宴川的男人行人事,这仍是第一次。
就在此时,帐帘被掀开了,烛火被夜风吹得轻颤几下,连带着沈宥清也抖了抖身子。
她抬眸看去,俊朗如玉的呼延瑜正凝望着自己。
大红的喜服衬得沈宥清朱唇皓齿,眉眼如画。
不知是醉意还是今夜气氛撩人,呼延瑜忽地觉得一股莫名的燥热自身下窜上心尖。
沈宥清轻抿薄唇,刚要开口,下一刻呼延瑜便猛地几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整个打横抱起。
“今夜你是我的。”
第12章
呼延瑜喉头轻滚,眸底的情欲掩盖不住。
下一瞬,两副火热的身子就好似芦苇依偎磐石般,紧紧贴在一起。
月色之下,一夜驰骋。
待沈宥清醒来时,旖旎的气味还未散尽,身子仿佛散架般隐隐作痛。
她刚睁开眼眸便看见了身侧的呼延瑜,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庞近在咫尺,似乎能听到他呼吸时的鼻息。
沈宥清一下子红了脸颊,不敢在动弹,生怕将呼延瑜惊醒。
但呼延瑜似有所感般微微侧身,将她搂紧在怀中。
“我的阏氏,再睡会儿。”
他突地瞥见沈宥清颈间的一抹红痕,嘴角微不可查扬起一抹淡笑。
沈宥清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温热,心底生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在前世,自从自己为孟宴川诞下一子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沈宥清。
还言之凿凿地说:“本王只是心疼霜霜生育之苦,才不忍与你欢好。”
到头来全是谎言,在自己十月怀胎时他便已经将颜如玉养在了郊外的院子里日日相见。4
思及此,沈宥清不由得皱了皱秀眉。
身侧的呼延瑜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不由得问:“阏氏,你怎么了?”
沈宥清摇摇头:“我无事,单于。”
呼延瑜淡笑着道:“既然我们如今已经成婚了,便不要互称单于阏氏了。”
单于和阏氏皆是匈奴一族称呼首领和首领夫人所用之词,难免显得有些生疏。
沈宥清闻言微怔:“那该如何称呼你我?”
“我唤你阿霜,你便唤我阿瑜,如此便好。”呼延瑜回道。
“阿瑜?”沈宥清尝试着轻唤一声。
呼延瑜应道:“我在,阿霜。”
沈宥清有一瞬间的恍神,此刻他们二人倒真像是一对新婚夫妇般。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若不是不愿再次与前世一般重蹈覆辙,沈宥清亦不会出塞和亲。出塞和亲虽不是上乘的计谋,但如今匈奴人民和呼延瑜皆善待自己,已是出乎意料的福气。
不一会儿,呼延瑜便起身了。
他换上一身墨色外袍,一边将长而卷曲的墨发挽在脑后一边对着床上的沈宥清道:“阿霜,昨夜折腾了一夜你再睡会吧。部落中仍有事需我处理,我晚些再来陪你。”
呼延瑜离开后,没多久帐外便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沈宥清也无意再继续睡了,她简易梳妆过后,便推开帐帘往外走去。
一掀开帐外的帷幔便看见匈奴部落的孩子们站在帐外翘首以盼,他们个个捧着花环,一见沈宥清露面便一拥而上。
“阏氏,这是我们早上去草原上新摘的鲜花,送给你!”
“阏氏夫人,你长得真漂亮!”
匈奴的孩子们用稚嫩的话语表达着对沈宥清的喜欢,看向沈宥清时的眼眸带着真情实意的雀跃。
而沈宥清连忙低下头接受孩子们的好意,鲜艳的花环带在她头上,更衬得她娇俏动人。
“谢谢你们,我很喜欢。”
就在这时,格桑突然上前来告诉她道:“阏氏,今日收到了洛阳城给你寄来的信件。”
说着,格桑将一封雪白的信件交给了沈宥清。
沈宥清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熟悉的字迹是自己爹爹苏摺的。
第13章
信件是自己出发后才寄来的,到边塞时已过去两日。
沈宥清心底忽地有些忐忑,爹爹怎会突然寄信给自己,莫不是自己离开之后发生了了什么大事。
她急忙将信件拆开后,细细看了起来。
苏摺的来信中说:“景王殿下如今已经知晓你出塞和亲之事。只是霜霜你为景王殿下和颜小姐赐婚一事,景王殿下为请求圣上收回成命连跪了两日,圣上并不肯应允……”
沈宥清眸光震了震,她没想到孟宴川竟会抵抗圣上的赐婚。
狐疑和不解纷纷冒上心头,前世自己亲自听过孟宴川应允了颜如玉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他们不是要不离不弃,要生同衾,死同穴吗?
为何如今自己让皇上为二人赐婚,他如今却不愿了。
难道颜如玉的寡妇名声真让他如此蒙羞?
前世孟宴川对颜如玉的情谊,沈宥清看在眼里,那并不是假的,如今这一出又是为何呢?
皇上贵为九五至尊,君无戏言。只要圣上不收回旨意,想来孟宴川也不能抗旨不遵。
沈宥清想了想,一心觉得孟宴川早晚都会依照旨意和颜如玉成婚,只是早晚之事罢了。8
看完后,她将爹爹苏摺的来信好生叠好后收进了怀中。
随后便回到帐中,让格桑取来纸笔,写了一封回信。
信很简单,大致是说沈宥清在边塞过得安稳,让苏摺不要挂念。
写完后,沈宥清向着格桑问道:“格桑,你可有法子替我将信件寄回洛阳城?”
格桑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接过信件便转身下去办事了。
沈宥清看着格桑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她放眼望去这片匈奴生活的大草原,心底无限感慨。
她自小生活在洛阳城,从未离开城中半步,如若不是重生一回,她定不会出塞和亲。
远赴边塞和呼延瑜成婚的生活和她想象中的略有不同,她本以为和自己从未谋面的呼延瑜会维持疏远冷肃的部落首领的姿态。
却没有料到他待自己这般的亲昵友好。
和前世的自己一对比,沈宥清顿时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嫁进景王府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待沈宥清回过神来,呼延瑜已然站在她身旁,他正眸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阿霜,你在想些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沈宥清摇摇头,将渐远的思绪收回:“无事。”
呼延瑜又问道:“我听说你远在中原的家人给你写了信,你是不是想念洛阳城了?”
沈宥清听后,又是摇头否定。
自己出塞和亲仅仅两日,如今便思量起家人和洛阳城,那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难熬。
她微微一笑:“我如今远赴匈奴和亲,离家万里,只是爹爹担忧我,故特地写信来慰问我。阿霜已经告诉他,我在此处过得很好,不必忧心。”
呼延瑜闻言,眸底映出一抹欣然。
“我与阿霜便如大汉与匈奴,你自请和亲已修两国交好,王爷定会好好待你,从此我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宥清回以一笑:“好,阿瑜。”
第14章
翌日,沈宥清便作为部落首领的阏氏和呼延瑜一起出席了匈奴的早会。
呼延瑜邀她出席时,沈宥清本想拒绝,她生怕自己身为一个女子,无能为匈奴的发展提出有益的建议。
呼延瑜却说:“阿霜,如今你已是我匈奴的首领夫人,自然有资格参与。”
沈宥清也就不好再推脱。
大会上,众人各抒起见,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部落里近日发生的事。
而呼延瑜和沈宥清便一左一右坐在高座上,静静听着。
呼延瑜时不时出声落下几个决断。
回想着前世的记忆,沈宥清知道不久后的将来,因为恶劣的天气会引起边塞的粮食短缺。
于是在会上,沈宥清提出:“我可以教匈奴人们像大汉一样开垦种田,栽种储存更多的粮食。我从洛阳也带来不少蔬菜的种子。”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会间有人迟疑地问道:“这能行吗?边塞都是草原,要重新开垦种田,岂不是异想天开?”
沈宥清闻言,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不由得懊悔自己没有思前想后便脱口而出。4
就在此时,呼延瑜突然沉吟道:“我认为阿霜所说的极好,我们吃的皆是牛羊肉,进出塞外的青菜少之甚少,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得吃些青菜。”
沈宥清听后,眸光猛地一亮。
她没想到,呼延瑜竟会如此支持自己,莫名地生出几分感动。
身为单于的呼延瑜都开口了,其他人也不再推脱了,都应下了沈宥清的开垦之计。
自那日起,沈宥清便带着匈奴人们开垦播种,浇灌种粮。
短短半年便小有成果,种出了各式的瓜果,匈奴人民都对她感激不已。
而她和呼延瑜的感情也愈来愈好,情深渐笃。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呼延瑜曾带着她策马奔腾在旷野当中,也曾与她在篝火前翩翩起舞;他曾将沈宥清喻作草原上的月亮,也曾亲自为她猎下最好的兽皮做衣裳……
她渐渐沦陷在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