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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被重新盖上。
……
西九龙重案组讯问室。
“经法医初步判断,陈南音小姐是被割喉后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时间是跨年夜,也就是1月1日凌晨四点,另外有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陈小姐死时已怀孕,大约3月左右。”
白炽灯光下,梁警官面色不忍,可他还是要继续问讯。
“陆先生,请您节哀,也请您仔细想想,陈小姐是否有仇家,她那天是否有异常?”
他对面的陆叙言坐得很直,唇抿成一条线,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安于磐石的陆叙言忽然一僵。
跨年夜,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送陈南音的那条绿色裙子和陈南音苦涩的质问。
再度睁开眼睛时,他眼中冰冷一片。
“那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忘了她不喜欢绿色,给她送了一条绿色的裙子……”
迟钝的一丝懊悔,如果那天他送的不是绿色,那么她还会拿出那些照片吗?
叙述跨年夜那天的事情时,陆叙言脑海中闪过许多莫名的、细碎的想法。
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之说。
“谢谢您的配合,在案件侦破之前,请您不要离开香港。”
梁警官把陆叙言送出警局。
警局外,成堆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对陆叙言虎视眈眈。
仿佛不从这个刚刚失去妻子的年轻首富身上撕下一片血肉就坚决不会罢休。
“陆先生!听说陈南音小姐横死家中是真的吗?”
“陈小姐是影后,您怎么会喜欢上她默默无闻的师妹赵青呢?是因为新鲜感吗?”
“是啊,您最近带着赵青小姐高调出席各种活动,就是因为对陈南音小姐厌倦了吧。”
陆叙言冷眼看着这些饮人血吃人肉的记者,不发一言。
这时,梁警官怒斥:“死者尚未入土安息,你们在警局门口闹什么?还不让开!”
迫于警察的威严,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只能给陆叙言让开一条路。
特助小刘撑着伞赶过来:“陆总,车在那边。”
下雨了么?陆叙言站在原地,微微抬头看向晦暗的天色。
雨幕如织。
轰隆一声,他撑着伞走下台阶。
这时,一个颤抖的、伤心欲绝的声音响起。
“陆先生,我替陈南音小姐感到不值,您不值得她的爱。”
第13章
撑着伞的陆叙言脚步一顿。
众人以为他会转身说些什么时,他却再次抬步,留给众人决绝无情的背影。
这天过后,任何关于陈南音的死因、婚变的新闻都被压下。
不难猜测这背后之人就是陆叙言。
可逝者已逝,就算堵得住悠悠众口,夜半扪心自问时又能安心吗?
陆叙言再次从梦中惊醒。
距离发现陈南音死去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陆叙言几乎噩梦不断,只要合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陈南音。
死去和活着的陈南音。
可无论他怎么和她说话,梦中的她都缄默不言。
因为太平山顶的房子暂时被封锁,那天特助小刘送他回的是大浪湾道的大平层。
此刻噩梦惊醒,陆叙言没有开灯。
128楼的高层,只有惨淡月光斜斜映照。
他回忆着刚刚梦中的一切,心口闷得发痛。
“为什么不说话呢?南音。”他喃喃自语。
他忽然想起跨年夜之前,那时他已经很久不回家了,就算回家也是满身酒气。
陈南音就是那个时候对自己失望的吧。7
不,应该在更早之前。
从南非回来的那次,陈南音忽然低落地问他能否陪她一起回去。
他以工作推脱,实际是陪赵青去了芬兰。
她已经痛苦得那么明显了。
为什么没看出来呢?陆叙言扪心自问。
“啪嗒。”灯被打开。
陆叙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和太平山顶完全不一样的一套房子。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人气。
“言哥,以后我们的家,我想要美式田园风,不,我要法式复古。”
廉价出租房里,陈南音伏在床上翘着腿,一页一页翻着房屋设计杂志。
“以后我买房子,你想装所有风格都行,一个房间一个风格怎么样?”
陆叙言把二手市场淘来的空调打开,捉住陈南音莹白的小腿。
她就在他掌心下笑起来。
他也抿着唇笑,细心地给她腿上的蚊子包涂抹青草膏。
“那样好奇怪。”她又伏在他膝头,眼睛里是他的倒影。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不奇怪。”他低下头,很郑重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后来他买下太平山顶的豪宅,和她一点一点地装修。
那才变成了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就变了?他怪她的冷落,怪她的了无生气。
没怪过自己。
一时鬼迷心窍、贪图新鲜感,一时自以为是的厌倦、不爱。
陆叙言打开手机相册,静静看着那张在温哥华拍的雪人出神。
陈南音明明说了那么多次想要看雪,又是为什么没去呢?
什么时候他只爱她,不再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手指一滑,陆叙言翻到更早之前拍的一张日出海平面。
是要分享给陈南音的。
一张又一张,火红的枫叶,难吃的西餐,受伤的小鸟……
原来他曾经在那么多个时刻想要和陈南音分享。
可不会再有机会了。
屏幕闪烁起来,是张禾。
陆叙言滑动接听,张禾疲倦的声音清晰传进他耳朵。
“陆先生,杀死南音的凶手找到了。”
第14章
没等陆叙言回答,张禾又说:“既然已经抓到凶手,那我不会让南音再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您如果对她还有一丝爱意,愿意来送她最后一程,就来吧。”
“张禾,我是她的丈夫,她的身后事应该我来处理。”
陆叙言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这么嘶哑难听。
张禾在电话那头冷笑,她的声音充满讽刺:“陆先生,您现在记起来您是南音的丈夫了,你在她父母死后不闻不问,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带着赵青招摇撞市……”
她几乎说不下去,硬生生忍回哭腔,冷声:“凭这两件事,您就不配为人夫!”
“南音的灵堂设在哪里,什么时候告别,我会通知您。”
说完这句话,张禾就挂断了电话。
陆叙言握紧手机,面色阴沉。
“叮铃啷当!”
是起身下床的他不慎踢到了床前的酒瓶。
啤酒罐、洋酒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陆叙言看向床头,果然,那里还剩下半瓶白兰地。
他蹙眉,对这几天的酗酒毫无印象。
走到洗手台前,他撑着台面看向镜中的自己。
衣冠不整,胡子拉碴。
他什么时候这么憔悴不堪过?
闭了闭眼睛,捧了一把冷水浇向面庞。
陆叙言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不像刚刚那样浑浑噩噩。
简单冲凉后,他拿起刮胡刀清理冒出来的胡茬。
“言哥,我帮你!”陈南音上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2
是19岁的陈南音。
他又回忆起了她第一次给自己刮胡子时的样子。
“你会吗?”年轻的陆叙言不敢轻易把刀片交到陈南音手里。
刮伤他事小,不小心弄伤她自己事大。
“我当然会了,少看不起我啦。”陈南音信誓旦旦。
彼此呼吸交织,陈南音坐在洗手台上,陆叙言把她圈在双臂之间。
“苦橙花气味的剃须水,言哥,你真的好喜欢苦橙花。”
她像个好奇宝宝。
陆叙言不方便说话,只能用手指在她腿面画个爱心。
意思是我更喜欢你。
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动作又轻又认真。
意外地完成得很出色。
他摸着光洁的下巴凑过去给她一个苦橙花气味的长吻。
“苦橙花也会醉人吗?”她眸中水光潋滟,轻轻攥紧了他背心的布料。
“不会。”他的指尖抚过她柔润的唇,如实回答。
“那是你……”她没说下去,耳尖红得像火烧云。
于是,他再度吻下去。
“嘶。”陆叙言吃痛,冲掉绵绵泡沫。
他的下巴添一道涓涓渗血的新伤。
剃须刀不小心划破了下巴。
他苦笑着拿毛巾按住那道细小的伤口。
走出洗手间,陆叙言给特助小刘拨通电话。
“送一套衣服过来,要快。”
他要去医院,陈南音,必须由他带回家。
30分钟后,医院。
张禾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知道你会来,但是今天你别想带走她。”
陆叙言蹙眉:“我和她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我有权处理她的一切,没有权利的人是你。”
张禾讽刺一笑,她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两份纸质文件。
陆叙言心头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禾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南音之前应该和你说过,她给你准备了惊喜吧?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