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也愣住了。

姜笙满脸失望的看着她：“言曦，看在你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份上，我放你出宫，但此后，我的身边容不下你。”

言曦一直镇定的面容一便，一脸焦急：“公主，求求你，不管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但求你，不要赶我走。”

见她如此，姜笙怒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今日你敢背着我下药，下次呢，是不是在我行军打仗期间，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在军中下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言曦眼眶红润，跪着爬到姜笙面前，扯住她的裙角：“公主，我不想离开你，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姜笙看着她，毕竟她从小便跟着自己。

见她如此，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就在这时，夜嘉安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想离开公主身边，还是怕没法向你真正的主子交代？”

言曦的手倏然滑落。

姜笙感觉身下一轻，低头看去，只见言曦一脸恍然。

言曦低声啜泣道：“奴婢认罚。”

她很快便被带下去。

屋内只剩下姜笙和夜嘉安两人。

姜笙一脸的伤怀。

夜嘉安来到她面前，忍住想要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

别扭地开口：“为了这样的人伤心不值得。”

姜笙清朗的声音染上一丝哀愁：“我原本是心软的，可是我知道我再也无法信任她。”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夜嘉安斩钉截铁道。

姜笙抬头看着他，撞上他的双眸，被他眼底隐忍克制的情意一惊。

她只得转移话题：“我该回宫了。”

……

大理石寺。

顾云之躲在对面的巷子口徘徊。

他一回王都，便徘徊在这里，想要看看那个冒牌货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没想到整整一日，他都没有瞧见。

正当失望至极，一阵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过去，一名身穿大理寺官服，身后跟着下属，威风凛凛的男子映入眼帘。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面容一模一样。

让顾云之毛骨悚然。

顾云之还看到他身边站着一名女子。

他一眼就认出是他的偶像，长公主。

他不能让长公主被一个冒牌货骗。

他一定要拆穿她！

想到这，顾云之前所未有的勇气冲了上去：“夜嘉安，你这个冒牌货！”

第三十一章

顾云之只注意到前方，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刚走出来，一个麻袋就将他套住。

“呜呜……”

顾云之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心中一片恐慌。

挣扎着要将套在头上的麻袋解开，便只感觉脑后挨了重重一击，然后昏了过去。

而正在走路的两人听到声响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姜笙疑惑地看着夜嘉安：“方才是不是有人在喊你？”

夜嘉安冷声吩咐道：“去看看。”

队伍最靠后的两名侍卫转身去小巷子查看，回来后禀告道：“禀告公主，夜大人，没有发现任何人。”

夜嘉安回头朝姜笙道：“没人，可能是听错了，我护送你回宫。”

两人继续往前走。

一片沉默，姜笙想起方才言曦之事，便问：“方才，你是怎么知道言曦的主子另有其人？”

夜嘉安嗓音一贯冷漠沉稳：“原本只是猜测，后来我的话问出口，她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么多年，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姜笙不免有些痛心疾首，若是言曦真在军营做了什么，她便后悔莫及，幸好及时察觉。

这么看来，夜嘉安确实有几分才华。

“多谢你。”

姜笙毫不扭捏。

夜嘉安冰冷的嘴角不由勾起：“不用谢，我会继续查下去，看她幕后的主子是何人。”

两人没有再言语，却自成一股气氛，向着宫门走去你。

黄昏金黄的辉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

一间简陋的屋子里，窗户封得密不透风，不见一丝亮光。

顾云之醒过来，后脑勺的疼痛便传来。

“嘶——”

他疼得叫出声来，摸着后脑勺从地上坐起，伸手不见五指。

片刻后，一个怪异沙哑的嗓音在屋内响起：“你是谁？”

顾云之起初还吓了一跳，可随后就反应过来：“我……是夜嘉安。”

“你不是顾云之吗，江浙人氏，家中开武馆，从小习武。”

“我真的是夜嘉安，翰林院侍读之子，夜嘉安，我只不过是想要参军，才顶替了顾云之的身份。”

顾云之倒吸一口凉气。

寂静半晌，却听那个怪异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多了一丝凌厉：“你是谁都行，可就是不能是夜嘉安！”

留下这句话，便没了声响。

独留顾云之在那胡乱猜测。

是不是他的行踪被冒牌夜嘉安察觉，因此被他抓住囚禁？

否则那人也不会说什么‘你是谁都行，就是不能是夜嘉安！’

越想，顾云之越觉得可能。

他想要逃出去揭穿冒牌货的信念便越发强大。

此时，顾云之消失的那条巷子里，夜嘉安独自回来，检查巷子里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往巷子深处走去，却在角落里见到一块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白玉，同这个角落格格不入。

夜嘉安将之捡起，在月光下端详，只见上面刻着‘夜嘉安’三字。

他顿时面色凝重的将玉佩了收起来。

是姜国的夜嘉安回来了！

只是，玉佩在这儿，他人又去哪了？

夜嘉安回到了夜府，被夜朗叫去了书房。

他一愣，心中怀疑，莫不是夜嘉安回府了？

威严端庄的书房，父子两夜话。

夜朗赞赏道：“这几日你做得很好。”

夜嘉安压下疑心，不悲不喜：“多谢父亲夸奖。”

下一瞬，他便感觉夜朗凌厉的视线射向他：“那我也要问你一句，你的性子为何与之前截然不同？”

第三十二章

夜嘉安眸子一沉。

难道被发现了？

还不等他回复，便又听夜朗说道：“从前你整日不务正业，只想着去军营，当将军，可武艺平平，让你读书，比杀了你还难受。”

“可现如今，你一反常态，人是不可能一夕之间改变的。”

夜嘉安心理素质很强，即使面对这种被质疑的情况，自己理亏的情况下也能面不改色道。

“父亲，儿子长大了，今后孩儿定会为国出力，为朝廷，为您分忧。”

夜朗看起来是信了。

父子两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翌日。

大理寺便接到了报案，军中一位司马将军死在了秦楚馆。

秦楚馆乃是王都最有名的青楼。

这个案子，便在夜嘉安手下。

很快，夜嘉安便来到了秦楚馆。

原本热闹的青楼因为一桩命案而宁静起来。

夜嘉安查探了将军的尸体，将军脸色苍白，口吐白沫，身上衣服凌乱，双手摊开，躺在床上，双眼翻白。

而与他同房的秦楚馆的姑娘已经穿好衣衫，站在一旁，吓坏了。

夜嘉安厉声问她：“我且问你，你是何时发现他死的？”

姑娘颤声说：“我今日醒来时，才发现他死了。”

“先将她压回去。”

夜嘉安吩咐。

姑娘害怕了，惊慌大喊：“大人，不是我杀的他。”

就在这时，夜嘉安听到一阵脚步声。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队身穿大理寺官服的人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