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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竟然敢胆大包天地偷到陈太守家的鱼塘来了,你们给我等着,我马上去叫我儿子来收拾你们!”
说完,老人便要转身离去,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去搬救兵来对付陈妙兮和贺清梨。
陈妙兮担心老人会引来百姓们,从而暴露她们的踪迹,于是只能连忙跑上前去拦住老人说道:“柳伯,是我,妙兮。”
柳伯闻言停下了步子,用灯笼仔细照着陈妙兮的脸,虽然她做了男装打扮,但那对肖似陈太守的眼睛,足以证明眼前人的身份。
“妙兮......”柳伯的声音瞬间变得沙哑起来,再次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他们都说你逃走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尹州,定是代替陈太守去京都告状去了,可是......陈太守他......”
柳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呜咽着说道:“他们说陈太守和太守夫人一起跳下了河坝,说是畏罪自尽,老头子我自是不信的,他们定是被奸人所害……”
柳伯的儿子早年不幸摔断了腿,家里的顶梁柱就这样倒下了,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是陈太守把自己家的池塘交给他和儿子打理,每年卖鱼所得的钱,也都分一半给柳伯一家维持生计。
陈妙兮方才瞥见柳伯身着麻衣,她的脑海犹如遭受重击般嗡嗡作响,口中下意识念叨着:“柳伯,您的意思是,我爹娘他们......”
柳伯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充满了悲痛与哀伤:“妙兮,陈太守与太守夫人已经离世了,我们本想前往太守府吊唁一番,但却遭到门前护卫的阻拦。”
“我儿带百姓试图强行闯入,结果反遭到他们的毒打。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柳伯越说越是愤慨,情绪激动得拿起拐杖猛力敲击地面。
尹州的百姓们都深知陈太守无罪,可无奈通判在此一手遮天、肆意妄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根本无力抗衡。
“爹……娘……都怪妙兮不好,是妙兮来晚了……”陈妙兮不禁掩面痛哭起来,贺清梨也伤感不已,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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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策跟着初一、十五来到东郊鱼塘,远远望去,只见鱼塘前面有两处熊熊燃烧的篝火。
最令陈策诧异的是,而芮王此刻竟然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屈尊降贵在篝火旁边烤鱼。
眼看着初一十五带着陈策回来了,芮王连忙站起身来,向陈策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进入茅草屋。
另一丛篝火旁,闻溪一直在努力安慰着陈妙兮,但是tຊ陈妙兮仍然不停地哭泣着,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
初一心里明白,也许陈妙兮已经得知了陈浮生夫妇去世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伤心难过。
陈策心中七上八下,芮王亲临尹州的消息,他们也是刚刚得知。想必是因为看他们太过无能,案件迟迟没有进展,芮王才迫不得已亲自前来兴师问罪。
“陈策,你们三人来到尹州已有一段时日,对于尹州河坝的状况究竟了解多少?速速禀报上来!”芮王的声音带着威严传来。
陈策深吸一口气,将整个案件的进展都如实禀告给芮王:“关于河坝出现裂缝一事,以及陈浮生是否故意隐瞒实情,我们已经向周边百姓进行了询问调查,众人皆可证明,当时陈太守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他不仅每日与守坝的官差一同睡在河坝旁的小草屋内,密切关注河坝动态,还将相关情况详细记录在案,并撰写文书呈交给京都工部。从这些事实来看,可以明确判断出他并无掩盖罪责之意。”
“至于贪污河坝饷银一事……”陈策一脸凝重地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递给芮王,并继续阐述道:“此账目乃是黎桐所交出之物,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在太守府搜罗出的金银钱财数量,总计高达五万饷银!”
芮王接过账册,仔细翻阅起来,上面的账目一目了然,却没有田产私产,这个账本倒是假的不能再假。
“单从表面来看,这些钱财似乎确实是从太守府中搜刮而出。”陈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然而,经过我们亲自前往太守府调查后发现,情况并非如此简单。”
他向芮王详细描述了太守府的情况:“那里的奴仆护卫加起来不过区区十人而已,日常生活用度也未见丝毫铺张浪费之处。不仅如此,整个太守府内甚至都找不出几件像样的值钱摆件。对了,陈太守名下唯一的私产是他父亲留下的鱼塘。”
陈策暗自思忖道,凭借多年经验判断,此事极有可能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栽赃陷害。但作为一名御史,他深知责任重大,绝不能轻易放松警惕。
毕竟,历史上曾有许多官员善于做足表面文章,平日里佯装清正廉洁,身着破旧官服示人,但实际上却在家中暗藏密室,私藏着大量的田地契约和巨额雪花银。
芮王心中已有计较:“本王来尹州的路途遇到了三次刺杀,想必是有人不想本王来尹州查案,加上陈太守今早已死,这无疑是在不打自招……”
第82章 黎桐被问罪
黎桐和谭侍郎自认为已经成功地除掉了陈浮生,心中暗自窃喜。他们相信,即使芮王来兴师问罪,也无法查出任何端倪。
谭侍郎慌得来回踱步:“听说派出的刺客全部失去联系,芮王的行动再次失败,这可如何是好?”
“谭侍郎,稍安勿躁。”黎桐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单凭陈浮生的女儿指认,只要没有确凿的罪证,芮王也不能单凭猜测将咱们定罪。这无凭无据之下,芮王总不至于对我们严刑逼供。”
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芮王竟然在天刚拂晓之际便亲自驾临太守府,并宣称要对陈浮生夫妇的棺木进行开棺验尸。
黎桐自然是坚决不同意,他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启禀芮王殿下,这可是经过尹州仵作验证过的,陈太守确实是自缢溺水身亡。”
“是否真如你所言是溺毙而亡,还需等待仵作再次查验之后,本王自会做出判断。”芮王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初一带领着仵作朝着棺木走去。
谭侍郎战战兢兢,浑身颤抖不止,他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芮王哪怕一眼。然而,芮王显然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
芮王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谭侍郎,圣上派遣你前来尹州,是要你全力以赴地修复河坝,可不是让你到这里来,只为和通判一起悠哉地品茶聊天的。”
谭侍郎躬身陪着笑脸道:“尹州河坝的修复工作,下官确实已经尽心尽力了,只是那河坝裂缝严重,若要想将其完全修复如初,恐怕……恐怕……”
“恐怕怎样?”芮王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他没有错过谭侍郎脸上的表情,“莫非你是打算告诉本王,等到河坝被洪水冲垮之后,等所有证据都被洪水淹没,你才去考虑重新修建它掩盖罪恶?”
听到芮王如此严厉地质问,谭侍郎心中越发地慌乱,他心虚得厉害,噗咚一声便直接跪倒在地上,并不断地叩头谢罪道:“王爷请您息怒,下官说得是事实。河坝如今岌岌可危,随时都会坍塌……”
芮王冷笑一声,并不言语,但那森冷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将手中誊抄好的账本用力地甩在两人面前,账本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一记重锤敲在他们心头。
“你们二人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贪污尹州河坝饷银不说,还诬陷并且加害于太守陈浮生,如此行径,你们可知自己该当何罪!”芮王的声音冰冷如霜,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威严。
谭侍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颤抖不止,脸色苍白如纸,口中惊呼道:“王爷,下官冤枉啊……这其中定有误会……请王爷明察。”
黎桐也装作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双膝跪地,不断地磕着头道:“芮王殿下,这一定是个误会,肯定是陈浮生事先服下了毒药,然后才投河自尽的。”
芮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地求饶的两人,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们将那名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刺客推到黎桐面前。
只见那名刺客满脸都是淤青和伤痕,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