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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美文摘抄  时间: 2024-07-04 00:47:57  作者: tingfeng 

  寿康宫内,则是一片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姜皖宁看着小太监们,将发动宫变,意图篡位的大皇子尸身拖走,胸腔里的心砰砰直跳。

  “娘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刚哄睡年幼新帝的宫女绿竹从内殿出来,忧心忡忡。

  姜皖宁比她更明白处境的艰难。

  先帝走得太急,只留下一道遗旨封了她的儿子盛添启为新帝。

  可他才七岁,年龄尚幼,根本担不起这个重担,若再寻不到能依附,相信之人,迟早守不住皇位,甚至连保命都难。

  姜皖宁不敢再深想,心里搜罗起前朝臣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父亲沈太师。

  可父亲唯利是图,当年为了官位不顾哀求,将自己送进了宫,根本信不过。

  还有谁?

  恍然间,一个清隽的身影跃入脑海——

  当朝太傅解太傅。

  两人相识于幼时,姜皖宁比谁都了解他,赤胆忠心,清风朗月。

  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辅佐新帝。

  姜皖宁没有丝毫犹豫:“绿竹,去一趟太傅府,请解太傅入宫。”

  绿竹眉心蹙起,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小姐!”

  姜皖宁只说:“去吧。”

  绿竹领命退下。

  不多时,解太傅来了。

  一步一步,他身着白衣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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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皖宁不自觉地收紧手,抚上了腕间的玉镯。

  就见解太傅拱手一拜:“太后娘娘,六年未见,别来无恙。”

  姜皖宁心脏仿佛一下子掉进了醋坛中,越发酸涩,泛苦。

  她不受控制,如当年一样,唤了他一声:“阿临。”

  少有人知,当朝太后姜皖宁,与太傅解太傅,曾有过一段情。

  六年前,两人婚宴前夕,谢家获罪入狱。

  沈太师怕殃及自身,逼迫她立刻与谢家划清界限,随后将姜皖宁送入宫门为后。

  曾经为挚爱,可如今身份已变,早已殊途……

  姜皖宁闭上双眼,掩去不该有的泪意,哑声说:“先帝驾崩,内忧外患,新帝年幼,沈氏恳请谢太傅辅佐。”

  这六年,谢家洗净冤屈,解太傅入朝为官飞黄腾达,权倾朝野。

  有他在,必能保自己与盛添启安枕无忧。

  解太傅凤眸微狭,看着满身珠翠华贵的女子,轻笑了声:“辅佐可以,太后娘娘能给我什么?”

  姜皖宁一怔,不敢置信地抬头。

  曾经的解太傅,温柔正直,忠君忠国,如今身居高位,竟然张口就是交易?

  但转念一想,已经过去六年了。

  人,是会变的。

  姜皖宁咽下涩意:“你想要什么?”

  权势?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那是财富珍宝?亦或者美人?

  姜皖宁猜测着,余光却瞥见他腰间的璎珞,那粗糙的针脚,是六年前自己亲自绣好送予他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解太傅竟然一直挂在腰间!

  又想到这么多年,他依旧未娶。

  姜皖宁心底浮上一股酸楚与痛意。

  解太傅他可是还心系自己?!

  “阿临……”

  姜皖宁唤着,脚步不受控制的上前,抬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

  下一秒,手却被一巴掌拍开。

  火辣辣的刺痛在手背蔓延,姜皖宁却只能听到解太傅的讥嘲。

  “太后娘娘自重。”

  霎时,姜皖宁心里像被刺入数根细针,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

  再看向解太傅时,他淡声索求:“臣想要一道赐婚懿旨。”

  “请太后娘娘收京城名妓陈轻轻为义女,以公主之尊,赐我为妻。”

第2章

  姜皖宁感觉自己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手指攥得发白,怔怔望着解太傅,一时之间不知该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自嘲,还是为他爱上她人难过。

  更何况她贵为太后,却要封青楼妓女做公主,朝堂民间该如何议论?

  天家威严何在?

  姜皖宁闭了闭眼,压下心脏的涩痛:“若我不同意呢?”

  解太傅淡淡拱手:“那就恕谢某无能为力,帮不了您和小皇子了。”

  他转身要走。

  姜皖宁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当初自己爱慕的少年。

  姜皖宁没能压住情绪,嘶声喊道:“解太傅,我还记得你说你若为官,必定清正廉洁净俗尘,可如今你满口利益,还要娶妓女为妻?”

  “你对得起那个时候的你自己吗?”

  解太傅转回头来,嘴角的弧度满是讽刺:“那个解太傅,早死在谢家被诬陷满门惨死之时了。”

  霎时,姜皖宁喉咙像被什么狠狠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只听解太傅字字如刀:“更何况轻轻姑娘不像某些女子贪权附势,当年谢某遭难,若不是她,我也成不了太傅,活不到现在。”

  贪权附势这四个字,如满是倒刺的长鞭,用力抽在姜皖宁身上。

  在解太傅眼中,自己竟是这样的人?

  他压根不知道当年是她同意入宫,才保下他一条命……

  可这些话,姜皖宁没法说出来,因为就算说了,解太傅也不会相信。

  五脏六腑像被绞住,连呼吸都疼。

  看到解太傅如此坚决,姜皖宁狠攥紧手,指尖之痛宛若钻心,却也冷静下来。

  只是声音变得沙哑:“我可以成全你,只不过要等我儿坐稳皇位之后!”

  过去之事不可追。

  她总要保住自己和孩子以后的安稳。

  解太傅静静看了她很久,扔下一句:“好。”就扬长离去。

  寂静的寿康宫内。

  姜皖宁看着解太傅的背影,原本抚着腕上玉镯的手,不住收紧。

  脑海之中,浮现出曾经上元节时。

  夜空的烟火下,解太傅的眼中也仿佛映着光。

  他将这只玉镯小心翼翼给自己戴上:“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她让我一定要送给未来妻子。”

  那时,解太傅要娶的人是自己。

  现在,却变了。

  姜皖宁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碎裂,无声无息,却痛意难忍。

  这时,后殿传来稚嫩的一声:“母后。”

  姜皖宁回头,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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