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又面无表情道：“我们回到从前，你的顾盼烟该如何自处呢？”

她嘴角挂着冷嘲，卫絮雪为了顾盼烟做过多少事？曾经沈寒渊也是羡慕不已。

沈寒渊好整以暇地等着卫絮雪如往常一样拂袖而去，抑或是露出左右为难的表情。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卫絮雪对于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沈寒渊不信任的眼色令卫絮雪胸口一阵阵发闷，掩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他唇齿干涩，吐出一句：“好。”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能换来沈寒渊半分信赖。

在沈寒渊又冷淡下来的态度中，卫絮雪朝着静安宫走去。

大太监早在沈寒渊正在换血时，就得了吩咐，给静安宫送去匕首、白绫、毒酒三样。

可顾盼烟不肯就死，哭求着要见卫絮雪。

顾盼烟怀着卫絮雪的孩子，一定是沈寒渊怕自己的孩子威胁到她，背着卫絮雪想要处死自己。

从坤宁宫出来的卫絮雪径直来到静安宫，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

看到卫絮雪面无表情的出现，顾盼烟不敢置信。

这个将她宠上天的男人居然真的要杀了她！不顾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顾盼烟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他。

看到他对沈寒渊的珍视，顾盼烟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哈哈哈哈卫絮雪，你根本不配得到爱！沈寒渊爱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她不爱你了才开始后悔。只可惜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了！”

第二十三章

在卫絮雪恼怒的表情中，顾盼烟继续道：“死在沈寒渊怀里的假太子、我冒名顶替她功劳的事，我都告诉她，是你指使的！她再也不可能相信你了。”

这些日子被沈寒渊横眉冷对的原因似乎找到了，卫絮雪双目赤红，手因愤怒而剧烈抖动。

卫絮雪目眦尽裂，走上前一把掐住了顾盼烟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卫絮雪手劲极大，顾盼烟踮着脚，脸已经憋红，喘不过气来。

看着人已经开始翻白眼，卫絮雪松开了她，他绝不会让顾盼烟死得这么轻松！

顾盼烟重新获得呼吸的机会，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声音沙哑：“你有种就杀了我啊！但是你再也没办法向沈寒渊解释了！”

愤怒使卫絮雪一阵阵目眩，他咬着牙开口：“来人，将顾盼烟关去慎刑司！”

顾盼烟知晓自己必死无疑，痛骂着卫絮雪，被堵了嘴一路拖去慎刑司。

慎刑司的墙壁上挂满了刑具，不知沾了多少血，已经成了褐色。

沈寒渊一到，卫絮雪就安排人开始用刑。

顾盼烟被甩了一鞭又一鞭，她哀叫着，痛骂着卫絮雪与沈寒渊。

然而刑具换来一个又一个，她一直咬死了不认自己污蔑卫絮雪。

看到她冥顽不灵，卫絮雪已经决定将那两件事写于供状之上，强行令顾盼烟画押。

正当卫絮雪欲如此吩咐之时，大太监忽然禀报：“皇后娘娘来了。”

卫絮雪心中一惊，生怕顾盼烟说出什么话来，令自己与沈寒渊误会加深，忙给精奇嬷嬷使了个眼色，令顾盼烟无法开口说话。

只是还未来得及，沈寒渊已经走进来了。

沈寒渊是来送顾盼烟最后一程nnzl的，顾盼烟虽说，没有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但那个无辜的婴儿还是死于她手，一想到若是自己的儿子没有被送出宫，那下场可想而知……

卫絮雪见到沈寒渊，连忙上前扶住她：“月儿怎么来了，可别吓到了。这里有我就行了。”

卫絮雪一面怕沈寒渊摔着，一面又拖延着时间，给精奇嬷嬷下手的时间。

沈寒渊从卫絮雪手中撤回手，正要开口，刑室却响起凄厉的尖叫声。

她快步走进刑室想看看顾盼烟的惨状。

顾盼烟并不无辜，她身上同样沾满了卫家人的血。

精奇嬷嬷拿着刑具走过去，顾盼烟不想被割掉舌头，拼命挣扎，竟咬断了精奇嬷嬷的手指！

嬷嬷一声惨叫，踢到了顾盼烟的小腹上，呻吟着捡起了自己的断指。

沈寒渊瞪大了眼睛，只见顾盼烟嘴边有血迹，下身也涌出血液，她竟真的有孕！

沈寒渊惊得不经后退一步，被卫絮雪抱住。

没了孩子的顾盼烟喘着粗气，不再出言辱骂。

她突然狂笑起来，说道：“对！是我污蔑了皇上！哈哈哈哈哈我这么说沈寒渊真的会信吗？你也不怕是屈打成招吗？沈寒渊！我和你卫家全族在下面看着你如何与自己的仇人恩爱！”

话音刚落，顾盼烟嘴中喷出大口鲜血，她竟咬舌自尽了。

此时的沈寒渊仍旧被卫絮雪抱在怀中，卫絮雪低声解释反驳着，气息喷洒在她身上，却令她浑身激起一阵寒意。

眼前的顾盼烟是曾经的沈寒渊和卫家，沈寒渊又何尝不会成为未来的她呢？

沈寒渊的心狂跳不止，她挣脱开犹在解释的卫絮雪，踉跄着跑出慎刑司。

卫絮雪眼看着沈寒渊站不稳，大步流星上前扶住她，却被一把甩开。

沈寒渊冷冷地看着卫絮雪，眼中有厌恶、惧怕，却唯独看不到爱。

“你太可怕了，别靠近我。”

沈寒渊脸色惨白，躲开卫絮雪的手，兀自离开。

卫絮雪被沈寒渊的脸色吓到，生怕再刺激她情绪激动吐血，只能看着她远去，让宫人远远跟着。

卫絮雪的心一阵钝痛，他已完全抛去皇帝的身段劝抚沈寒渊，可仍旧被她避如蛇蝎。

他满腔怒火尽数朝着顾盼烟而去，冷冷地看着顾盼烟的尸体，让人处理掉。

第二十四章

逃离的沈寒渊心神不宁，走到了御花园。

生命的最后半年，她也只能和卫絮雪牢牢捆绑在一起，困在这皇宫之中，永不得解脱。

“卑职周尚清，见过皇后娘娘。”

正怅然的沈寒渊被一道男声唤醒，抬眼望去：“是你啊。我还未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来人正是那个与她换血的侍卫，刀柄上的破旧红缨络此时正随风舞动。

“卑职今日升任娘娘宫中侍卫长，见着娘娘似乎心情不佳，特来问候。”

侍卫深深看了眼沈寒渊，竟让她有一丝眼熟。

“我们……可是在何处见过？”

天迹翱翔的凤凰，又怎会记得梧桐树中的蜉蝣呢？

看到沈寒渊的反应，周尚清心中一黯淡，他知道沈寒渊早已不记得自己。

周尚清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帕子已经有些泛黄，可是上面的花纹却被保存的极好。

上面绣着卫家家徽与一朵幼稚的牡丹花，沈寒渊一惊，一瞬间怀疑是姑母留给自己的人手，但很快被她否决了。

她拿着帕子细细看着那朵粗糙的牡丹花，似乎是初学者的手笔。

周尚清掩饰住心中的失落，看着沈寒渊静静解释道：“卑职的父亲是京中的镖师，不慎得罪大官，是您救了我们全家，于是我进了宫准备报恩。”

沈寒渊听到周尚清的话，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那应当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吧？”

周尚清看到她的反应，有一丝欣喜：“是，当年您送我的红色缨络我一直随身携带，只盼有一日能亲口向您道谢。”

周尚清动了动刀柄，红缨络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

周尚清看着沈寒渊满眼写满了心疼。

他不敢肖想沈寒渊，可看着她浮浮沉沉的人生，也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助凤凰挣脱囚笼。

沈寒渊将眼前这个人关心的眼神看在眼里，心中一暖。

可只剩半年时间的她并不想拖累周尚清：“如今你也救了我一命，咱们的恩怨也算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