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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茵慕朝宸)新书热荐免费小说-小说大结局

分类: 美文摘抄  时间: 2024-06-26 15:12:40  作者: qingyan 

那道口子再次裂开,酒精混着鲜红,滴落在她铺好的纱布上,叫人看了就眼前发晕。

“去医院吧。”慕云茵不敢在动他,“太深了,你之前的伤口还没有拆线——”

“你包。”男人言简意赅。

慕云茵不懂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忌讳行医的,不过她说话肯定不比梁母有用,劝多了,只会平添他烦躁不悦。

慕云茵咬牙,不冲洗了,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摁上去先止血。

与此同时,贺遇琛神色柔缓,目光凝聚在她身上。

她生的明艳,性子却偏冷,在意的东西不多,对不在意的就更不上心了。

这份不上心外显出来,看不穿的人会以为她乖巧。

但就是看穿了,她瞪大眼,像麋鹿一样无辜,纤细,脆弱,无措,比平常真柔弱的女人,更搅人心弦。

血止住了,但口子太深,慕云茵不是专业医护,深怕乱动再出血。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贺遇琛手机响了。

慕云茵离得近,听清了那句。

“梁先生,梁董的人已经查到,慕云茵小姐大学四年一直外宿,需要阻拦吗?”

慕云茵手下一松,望向贺遇琛。

男人神色异常的平淡,漫不经心的掌控感,“不用。”

慕云茵手垂下。

心中棉花似得堵,又石头似得,无休止往下坠。

太快了,照这样的速度,梁父根本用不了四天,只怕明晚前,就有定论。

“我在梁家只求一片栖身之地,钱,势,权,我碰不到分毫,对你没有影响。”

她手从他身上抽离,带着温度,柔软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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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上翘灵秀的眼睛,冰霜覆盖,怨恨在冰层下疯狂滋长,直至从眼尾溢出。

“对我影响很大。”

慕云茵胸骨积压了数不清的脓血,顺着喉咙几欲冲破而出,“你跟顾家的危局已经解了,用不着卖我去联姻,我在不在梁家,对你影响在哪?”

贺遇琛面色沉下,沉的阴骇,戾气,寒气彻骨,“你是这样想的?”

慕云茵注视他。

贺遇琛眼底幽深无尽的漆黑,惊裂出一座火山,炽烈的岩浆喷射出,熔化刚才平和的气氛。

他扯住慕云茵手臂,强拽她靠近,“你永远是这样,永远自欺欺人。别人显露一点细枝末节,你能推出全貌。到我,只会强编应圆,你得出这个结论的逻辑通顺吗?能说服自己吗?

慕云茵面颊苍白,一言不发。

贺遇琛胸口硬的胀烈,一下下顶着她,“我用你去联姻,却赶你出梁家?你没有梁家的身份,连的哪门子的姻,能跟谁联?你不会想不到,你是不愿想,想了也往偏处扭曲,对吗?”

他面容是冷的,眼睛是冰的,阴郁爬满他眼角眉梢,“回答我,你想了吗?想的什么?”

慕云茵话盘旋在舌尖,“情妇,给上年纪的人做填房。”

“……”贺遇琛有片刻的无言,沉默这几分种,慕云茵恍惚看见他咬牙切齿背后,想要生吞活剥她的苍白。

“梁家容不下你后,你继续住翡翠公馆,里面设计布置,跟从前那四年一样。”

慕云茵屏住呼吸,“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贺遇琛俯低头,目光仿佛长满了隐形的尖刺,刺她皮开肉绽,“布置陈设一如往昔,我们跟从前一样,你上学也好,上班也罢,在我身边,朝夕相对。”

慕云茵耳边轰隆隆,全是幽森恐怖的深渊巨响。

贺遇琛的脸,头顶炽白的灯带,模糊了,坍塌了,她大脑成了一片空白。

每一寸筋骨,崩到断裂,从皮肉包裹中刺出来,扎穿她的蜗牛壳,将她曝晒在烈日下。

第91章定下出国路线

分不清是她惊愤到极致,力气失控,还是贺遇琛有意放她一马。

慕云茵慌不择路跑出贵宾室,逃离商场。

冬至后,第一场雨下得突如其来,蒙蒙的雾气中,一辆出租恰到好处停在她身边。

慕云茵拉开门,坐进后座。

脑子惊涛怒海,想不到一个合适容纳她的去处,勉强告诉司机,“带我转转吧,一直开,别停就好。”

司机仿佛见怪不怪,一句不多问,打起计程表,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海。

慕云茵趴在车窗上,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雨雾中,高楼大厦幽冷迷离。

她竭力避免去想贺遇琛,去想他亲手撕开的漏洞。

有些事,只能糊涂蒙昧,做一个蠢货比事事清醒、透彻分明强。

不然她该怎么面对七零八碎、千疮百孔的当下,让她面目全非、鲜血淋漓的缘由,是贺遇琛舍不得她了,想养着她生孩子,将往后余生,兑换成无数个惨不忍睹的四年。

这感觉就像以前山贼见色起意,半夜闯进家里,烧杀抢掠,一无所有,再掳走做小妾。

慕云茵只要一想,心脏就像被看不见的铁手抓住,攥紧,呼吸都变成负担。

下午慕云茵实在无处可去,得知白瑛休班后,她又去白瑛住处,补了一针保胎针。

之后浑浑噩噩,在白瑛家度过一个夜晚。

第二天,白瑛去上班,慕云茵重拾精神,约老鬼见面。

这次她吸取教训,约在老城区一家私人小网吧,键盘泛着油光,椅子露出海绵,空气弥漫的烟味浓到呛人。

贺遇琛那种身份地位,就算经过,也绝不会踏入一步。

老鬼并不嫌弃,但也不想多待,“沈总相托,我肯定出全力。你把证件给我,后天早上六点,在汽车站售票口见,咱们出省乘渔船出海,然后换船入境邻国,再从邻国安排你飞往格陵兰,然后你可以就地隐居,或者自己再换地方都行。”

“只是出国这一步需要证件,对吗?”

老鬼肯定,“国内严,国外就是大筛子。你放心,后天之前,不会用你证件申请出入境,这点谨慎,我们还是有的。”

慕云茵松气,犹豫一下,还是问出口,“必须是后天吗?不能提前?”

老鬼撩眼皮审视她,“你很急?”

慕云茵点头。

老鬼,“急也要等,如果没有沈总的情分,我现在就能送你出国,但行踪根本经不起查。”

“说起来,你本来就是要走这种只管出国的路线,是沈总慎重嘱托,我才启用海上这条线。这可是给我自己准备的退路,方方面面到位后,国安来追你,都不怕。”

慕云茵给了证件,付了十万现款定金。

老鬼走后,慕云茵也离开网吧。

昨天下过雨,老城区地面坑洼不平,积了不少小水坑,慕云茵左闪右躲,将出城中村时,一抬头竟碰见一个意想不到人。

冯时恩。

他穿着休闲款的军绿色飞行夹克,复古蓝色牛仔裤,裤脚塞进大黄靴的靴口。

脱下前两次华丽的名牌外壳,立一栋老式红砖小院门口,像个进不去家门的颓靡青年,不断有包装高档的礼盒,从门外扔出来,溅起泥水,滚到他脚下。

直到他脚边再无一丝空地,牛仔裤和靴子一层黑褐色的泥泞污秽,门从里面反锁,间歇还有喋喋不休的苍老喝骂。

“拿着东西滚,喜欢名流富贵,当你的人上人,就别来假惺惺看我,让人恶心。”

冯时恩弯腰捡起地里礼品,掏出纸巾擦干净,整齐码放在门口,“阿婆,那我回去了。您注意身体。”

慕云茵退避到一边。

她非常能体会,人在狼狈难过时,心绪茫茫然是一片坠沉,只想于无人处安静低落,旁的人即便不出声,也是一种不合时宜,尴尬的打扰。

冯时恩却停在她面前,“慕云茵小姐,这次还顺路吗?”

慕云茵不可避免想到翡翠公馆那条绿荫路。

两人算起来,倒挺有缘分,从乌龙相亲开始,像冥冥中同类相吸,你来我往、竞相见证彼此仓皇不堪。

“顺。”她抬步往前走,将红砖小院遗忘在身后。

她只字不提刚才,冯时恩再次出乎意料,出了声,非常突兀,“我其实并不想回到冯家,也不想冠上冯这个姓氏。”

慕云茵不擅长安慰人,也不喜欢窥探被人隐私,往常这种话题到此,她就会及时停住。

冯时恩望过来。

他有一双‘梁朝伟’式的眼睛,专注,脉脉,忧愁,浓眼睫下焦糖色瞳仁笑时,是蜜糖,不笑时,是同销万古愁的浓酒。

面容诚意而含蓄,只想邀人静静共饮一杯。

“回到冯家以前,我在安平有一栋二层小楼,在望佳山脚下,在麦田旁。乡下院子很大,有六分地,种满了蔬菜瓜果,夏天的黄瓜,冬天的白菜。”

“西墙角有一棵桃树,小楼门前是一棵杏树,树冠很大,开花的时候非常烂漫,阳光照射,光斑洒满整个院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用强逼,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慕云茵听得入神。

她眼睛清澈,像蓄满一汪春水养了两颗黑水银丸,上翘的眼尾弯弯,如同月牙般,别人不屑的言辞在她这,聆听的真挚静谧。

涓涓流淌的温柔。

冯时恩被月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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