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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我手底下的人,都绝没有算计过吴萋萋,更没有动过云鹤姊妹俩一根汗毛。”
听到她如此发誓,二皇子不禁有些动容。
但皇上的神色依旧,甚至眼神更暗了几分。
金令宜继续道:“当然,赌誓发咒并不能叫人信服,若想真相大白,总要有证据才成。熶
可说起来他们是有心害我,故而提前准备周全。我无心害人,被迫自保,因此迟了一步。”
“怎么?你可是让朕宽限你些时日,让你去找证据吗?”皇上开口问道。
“儿媳说过了,父皇能让我当面陈情已是莫大恩典,何敢再拖延?”金令宜微微摇头,“现在宫里宫外四处传扬,说我忌惮吴姨娘肚中所怀的孩子夺了我腹中胎儿的气运,所以朝她下毒手。
这样的说法本就可笑至极,若真有气运命数一说,那便是上天所定,又岂是人力能够改换的?
当年陛下于十八位皇子中得继大统,期间不知遭遇多少阴谋诡计,可最终还不是君临天下?
我虽读书不多,却也知大有天道因果,小有修为良心,世上怎会有害别人孩子还能给自己孩子积福的事?只会害人终害己而已。
若没有所谓的气运命数一说,我又为什么处心积虑去害人?那不是蠢到家了吗?熶
慢说值此牵一发动全身之际,人人谨小慎微,不敢造次。便是平常,除非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可终究只是空口白话罢了,”皇上并没有因为金令宜的话说得入情入理而相信她无辜,“朕见过太多巧言令色之人了。何况抛开所谓的命数一说,女人本就善妒。吴姨娘得宠,又怀了子嗣,你心中不忿想要害她,也不是不能。
云鹤姐妹两个,既非你亲生,年纪小又无生母可以仰仗,甚至连外祖家也早就被铲除。
她们与吴姨娘亲近,与你疏远,你因此衔恨,又无所忌惮,故而朝她们下手。
这不是朕非要污蔑你,而是天底下这样的事实在太多了。朕无意偏袒任何人,但总要有真凭实据才成。”
皇上其实并没有刻意为难金令宜,但一来是朱云鹤姊妹俩先告到御前,皇上也是人,人都难免先入为主。
况且那是两个孩子,叫人本能觉得小孩子不可能撒这么大的谎。熶
金令宜明白皇上的意思,说道:“儿媳也算侥幸,托赖陛下恩德,家中自有忠仆,将其中隐情告知与我,方才使我不至于蒙在鼓里不知所措。”
“是什么隐情你且说来听听,不过在朕面前最好不要说假话,”皇上提醒金令宜,“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了。”
“儿媳绝无半句谎言,”金令宜坦然道,“若是有,请父皇治罪便是。”
此时二皇子心中很是矛盾,他希望金令宜是清白的,可如果这样的话,就证明吴姨娘和自己的两个女儿在说谎。
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指连心,咬哪个都疼。
“你知晓厉害就好,继续说吧!”皇上吩咐道。
“是,父皇。儿媳这些日子并不在府中,而是在娘家与多年不见的亲眷叙旧。熶
直到前今日我们府上的管家娘子找了去,说吴姨娘小产了。
我听了也很着急,想要回去看看。管家娘子却说,这是吴姨娘故意为之。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当初马氏在的时候,就已经给吴萋萋灌下了绝子药,按理说她应该不能怀孕才是。
但如今侥幸既然有了,却因为之前服了药的缘故,胎儿根本不能保全。因此请来的大夫都说她胎相不稳,要小心保胎。
吴姨娘服的是宫中的绝子秘药,可请一位宫里的御医去给她诊脉,必然能诊得出来。”
“什么?!”二皇子听了震惊,他单知道马飞燕给吴萋萋灌了哑药。
“殿下不须吃惊,你与马氏做了将近十年的夫妻,她的心性你难道不清楚吗?”金令宜抬眼反问,二皇子慢慢垂下头去。熶
“云鹤姐妹两个和吴萋萋很是亲近,又最听杜奶娘的话。管家娘子告诉我说,杜奶娘虽然守寡,在外面却是有家的。
就在城西桃花巷,那里有一处小小的宅子。杜奶娘的爹娘早就被接到那里住了,至于杜奶娘的姘夫,不是别人,就是吴萋萋的父亲吴阳。
如此也就不奇怪他们为什么能合谋陷害我了,不是他们碍了我的眼,而是我挡了他们的路。”金令宜当初听花婶子告诉她这些的时候也很是震惊。她早就怀疑吴萋萋有问题,却没想到吴阳竟然勾搭上了杜奶娘。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二皇子不可置信,在他心里吴阳老实巴交,怎么会做出这等荒唐无耻之事来。
“我怕打草惊蛇,只派人盯在那里。”金令宜说,“不如殿下亲自带人过去,免得假他人之手不放心。”
第四百三十七章 二皇子如梦初醒
皇上看着二皇子,二皇子忙说:“不知父皇可准许儿臣前去?”濤
皇上哼了一声:“这几个女人都是围着你转的,你不去谁去?!”
二皇子向外走去,金令宜送他到门口,叫住他道:“殿下,有些事我一直没有说破,因为我知道那是你的一个梦。
我也想着世人都爱做梦,毕竟人生艰难,做一做梦也无伤大雅。
可如今这梦,已经威胁到我的生死,于殿下也是弊大于利。所以我想劝殿下一句,这个梦该醒了。”
二皇子带了人赶去金令宜所说的地方,里头有一对老夫妻,还有两个粗使丫头。
“你们可是我们皇子府中杜奶娘的爹娘?”二皇子的随从喝问。
二皇子亲自到场,这两个人哪里还敢隐瞒?连忙答应说是。濤
“吴阳今日没来吗?”二皇子冷声问。
这两个老的互相看了看,没敢搭话。
随从便将那两个丫头提过来,厉声道:“敢说一句假话就让你们脑袋搬家!说,吴阳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那两个丫头早被吓得丢了魂,争抢着说道:“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被他们买来做活儿的!吴大爷是常来这里的,只是不怎么过夜。”
“杜氏呢?”随从又问。
“那是我们家大奶奶,和吴大爷是夫妻。”丫鬟说。
“呵!好一对做贼的夫妻!”二皇子冷笑。濤
此时他已认定杜奶娘和吴阳狼狈为奸,不是说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而是他们完全可以禀告自己,光明正大地结成夫妻。
可是tຊ他们偏偏要藏着掖着,足以说明他们在一起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够当,所以才要在表面上掩人耳目。
如果吴阳真的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老实巴交,他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这个杜奶娘,在咱们府里一向以贞洁烈女自称。”随从也不禁齿冷,“私底下玩儿的可够花的,这样的货色可不能留在主子身边。”
府里的下人都有倾向,他们更喜欢金令宜,而不喜欢那个娇娇弱弱菟丝花一般的吴萋萋。
整个府里只有二皇子和二皇子的两个女儿最待见她了。
正说着,外头的侍卫扭着一个人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吴阳。濤
“他从巷子口一探头就被我们瞧见了,还想逃走。”侍卫说道,“可惜腿脚不够利索。”
吴阳见了二皇子,还妄图糊弄过去,问道:“殿下怎么在这里?”
“你能来得?我来不得吗?”二皇子冷眼看着他。
吴阳尴尬地笑了两声,说的:“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是没想到您会到这里来。
小的来这里是想顺路探望探望两位老人家,看到有人守在门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想着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两位是你什么人?”二皇子问他。
“这两位不是我的什么人,是杜奶娘的双亲。”吴阳解释道,“她不是进宫去了吗?临走之前跟我说,要我得空儿过来瞧瞧,有什么事照应照应。”濤
“吴阳,你就别在这儿扯谎了。”二皇子的随从打断他的话,“那两个丫鬟都已经招了,你不是这儿的大爷吗?杜奶娘是大奶奶。
我说你也实在有些不讲究了,怎么成了家都不请我们喝一杯呢?”
吴阳听了如遭炮烙,几乎从地上蹦起来,瞪圆了眼睛说道:“这可是没有的事!简直是含血喷人!殿下,你要给我们做主啊!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们父女和杜奶娘!
我们死不足惜,可是殿下不该被蒙蔽。金家已是难以保全,殿下可要退步抽身早啊!”
他急急争辩,每一句都切中要害。
“吴阳,”二皇子的脸上罩了一层严霜,“墙上这面螺钿琵琶是你的吧?你是吴地人,吴地最好的琴师都爱用这样的琵琶。”
“殿下……”吴阳还想狡辩。濤
但二皇子却不想再听:“我以前觉得我在街上遇到你们父女,是冥冥中的缘分。现在想来,哪有什么巧合?不过是故意安排下的罢了。”
贫苦无依的父女俩流落街头,眼看要冻饿而死。偏偏那女子长了一张极为惹人怜爱的面庞,唱的又是温飞卿的词。
二皇子把眼睛闭上,许久又缓缓睁开。
是啊,这个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