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他三次。”贺山亭比划着手指，又道：“准确地说，是一天一夜。”

秦宇泰一脸不可置信：“这也太……”

他一下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

以前也没碰到过，怎么这两天，像撞邪了似的。

贺山亭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她试探地问：“要不结束这个官司，我们再搬一次？”

三年前她头脑一热，决定离开帝都。

秦宇泰二话不说，陪她来了上海。

虽然不完全是从零开始，但起初也是艰难过的。

不差钱，但也没赚多少。

第二年开始，才慢慢好起来。

但谁都没想到，半年前会遇上那样的事。

秦宇泰无条件支持贺山亭，即便明知贺山亭只是说说而已。

他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咱们去哪里都能站稳脚跟，天涯海角，我都支持你。”

贺山亭确实想逃，但秦宇泰这么支持她。

她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逗你的。”

贺山亭看了眼时间，从沙发上起身：“我先走了。”

秦宇泰在她身后说：“晚上我和汉森去看看小橙子。”

“那晚上就在我家里吃饭，我让阿姨准备。”

贺山亭已经掏出手机，准备给阿姨打电话。

秦宇泰还喊着：“需要我们去买菜也行。”

贺山亭听见了，却没接话，直接走远。

晚上她接上小橙子，告诉她：“秦叔叔和汉森叔叔要来看你哦。”

贺山亭看着小橙子在儿童座椅里拍手，虽然没说话，但笑声环绕整个车厢。

小橙子从小没有爸爸，秦宇泰几乎撑起了‘父亲’的角色。

虽然小橙子不叫他爸爸，但所有关于‘爸爸’的认知，都是秦宇泰带给她的。

更小一点的时候，小橙子看到偶尔出现的汉森时，还会发愣。

次数多了，才接受那张外国人的脸。

开始上幼儿园之后，一听说秦宇泰和汉森会来，就格外的高兴。

这次也不例外，到地库后，贺山亭把她从儿童座椅中抱出来，刚踩到地面，她就用自己的小短腿往电梯的方向跑。

贺山亭关上车门，提醒她：“小心摔跤。”

小橙子还用稚嫩地声音回复：“小橙子不‘睡觉’。”

她话还说不利索，逗得贺山亭发笑不止。

地库灯光昏暗，怕她摔跤，贺山亭很快跟上她，将她抱起来，进到电梯。

电梯里，贺山亭盯着小橙子看，突然发现她袖口有什么东西再闪。

贺山亭拉起小橙子的袖子，看到一条她从没见过的手链。

她早上从小橙子去上学时候都没有。

“小橙子，这个手链是谁给你的？”

她指着花朵形状珍珠母贝，表情严肃。

小橙子也用小肉手点了点花朵，“是江江送我的。”

“江江是谁，你的朋友吗？”

小橙子认真点头：“新朋友。”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贺山亭却不敢放下心来。

一回家，她把小橙子塞给秦宇泰和汉森，马上就给幼儿园老师打去电话。

“是有一个姓江的小朋友，刚刚来学校上学，两个小朋友关系好。至于那个手链，她的家长还没联系我，我先问问，晚点给您答复。”

“麻烦你了。”

贺山亭挂断电话，才从房间出去，陪着小橙子玩。

晚餐时间，贺山亭收到老师的回复：【橙子妈妈你好，那个手链确实是江江的，麻烦您明天把手链带来学校。】

第17章

“你心不在焉的干什么呢？”

秦宇泰忍不住说她。

贺山亭放下手机，眉间都是担忧：“小橙子把别人的东西带回来了，我怕她是抢别人东西。”

秦宇泰很快反驳她：“你自己女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教出来的孩子会是那种人吗？”

贺山亭哑然。

秦宇泰骂她：“你怎么能不相信小橙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不是，我没有……”

“退一万步说，小橙子就算真的抢了别人的东西，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你是她妈，你怎么能不站在她那边。”

贺山亭被审判好一阵，终于忍不住了，制止他：“够了。”

汉森中文这几年虽然有进步，但也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承担喂小橙子吃饭的重责。

被秦宇泰骂了几句，贺山亭也急了：“你这么诋毁我，小橙子要是哪天和我不亲，你就再也别想见到她。”

“瞧瞧你那副样子，有孩子了不起！”

秦宇泰也不是真的生气，贺山亭和他斗嘴几句，也没继续下去。

吃过饭后，秦宇泰和汉森又陪小橙子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离开。

贺山亭抱小橙子去洗澡，还是不太放心地问她：“小橙子σσψ，你可以告诉妈妈，你和江江在学校都是怎么玩的吗？”

“江江来，害怕，喜欢我。”

贺山亭听出她是在说江江刚来幼儿园，害怕和别的小朋友相处，但只和她玩得到一起。

小橙子不会撒谎，她只是担心小橙子分不清送和拿还有抢的概念。

但现在小橙子这样说，她也没那么担心了。

“小橙子乖乖，在学校和小朋友们玩，小朋友们都开心，对不对？”

小橙子点头，葡萄似的的眼睛扑闪扑闪，像是发着光。

贺山亭焦躁了一天的心也像是被抚平。

无数次，她都相信，小橙子就是老天送给她的天使。

第二天一早，贺山亭送小橙子去幼儿园。

江江还没来，贺山亭只好把手链先交给老师，自己则是准备离开。

她刚走出去没几步，老师突然说：“江江来，那个就是。”

贺山亭顺着老师指着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和小橙子一样卷头发的小女孩。

就连头上的发卡也是MiuMiu的，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江江会戴着那条手链来上学。

她盯着江江看了好半天，直到江江走近，她也先给江江打了招呼。

“江江你好。”贺山亭友善地挥挥手，抬头和江江家长说话。

“江江家长，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她话还没说完，又看见一张这两天出现率十分高的脸。

“江……”

对方眼神平静得发冷，还莫名带着点戏谑。

贺山亭迟疑两秒，叫不出他的名字。

“江江昨天告诉我，她交到新朋友，所以把手链送她了。”

宋意欢的声音像鬼魅一样钻进她的脑子，贺山亭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

“我把手链交给老师了，你找老师拿吧。”

她低头，对上仰头看着自己的江江的视线。

漂亮可爱的眼睛，充满纯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