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曾经和顾祁风相遇，结伴，相爱，再到余呦呦出现……

　　一切一切的记忆像是电影般，一帧帧放映。

　　她也无比清晰的认识到，顾祁风的变化。

　　他……是爱上余呦呦了吗？

　　这个念头涌起的那刻，乔语宁觉得心脏又开始疼了起来。

　　像是被人活生生剖开了胸膛，将血管扯断！

　　她猛地惊醒过来，却在看到眼前人时，下意识地后退，拉开距离。

　　昨晚还想杀了他们的王后，此刻和恢复光亮的城堡一样，再次披上了平和的外皮。

　　对视间，王后冷不丁开口：“你和王子的扮演者是情侣吧？”

　　乔语宁呼吸一滞，脑海里只剩下了系统的规则——

　　【一、扮演好你的角色，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是玩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后也不在乎她是否说谎，说出的话像是提醒，又像是谶言。

　　“公主和王子不一定会幸福，但人鱼一定不会成功。”

　　乔语宁心头一颤，王后口中的人鱼只怕都是之前进入副本的玩家。

　　他们……都没有成功吗？

　　她开始对自己的结局产生担忧。

　　但……这个王后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听闻S级副本中的高级诡异NPC有自主意识，难道这王后就是？

　　疑心之际，乔语宁只觉得怀里多了个东西。

　　她垂眸看去，就瞧见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乔语宁疑惑看向把它扔过来的王后：“这是什么？”

　　“传闻它能检验真爱。只要你们同时握住这块石头，如果它恢复光泽，就证明你们是真爱。”

　　“也许那时，你就会成为第一个成功的美人鱼。”

　　“反之……”

　　王后的话没说完，但乔语宁已经懂了。

　　反之，就会失败。

　　乔语宁握着石头的手不断收紧：“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王后扔下这句，就起身离开。

　　仿佛一切，都只是她一时兴起。

　　乔语宁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心神却一直不定。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顾祁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样了？”

　　对视间，乔语宁只想到他为了余呦呦扔下自己的画面。

　　沉默间，顾祁风已经走到了床边。

　　瞧见她手里的石头，他微微蹙眉：“这是什么？”

　　说话间，顾祁风就伸手过来要拿。

　　乔语宁鬼使神差的没有收手。

　　两人就这样同时握住了石头。

　　顾祁风不明所以：“语宁？”

　　乔语宁充耳不闻，双眼紧紧盯着那块石头，心高高提起。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块石头依旧灰扑扑，没有任何光泽。

第5章

　　乔语宁一颗心跌入了谷底。

　　握着石头的手，也无力的滑落了下来。

　　“传闻它能检验真爱。只要你们同时握住这块石头，如果它恢复光泽，就证明你们是真爱。”

　　王后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不断在耳边回响。

　　乔语宁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

　　顾祁风看着她这副样子，语气也沉了下来：“乔语宁，到底怎么了？”

　　乔语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段时间顾祁风的冷漠态度。

　　酸苦在她心头涌动激荡却又无处宣泄。

　　顾祁风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问：“你不说，那我们就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在原故事中有段故事是空白的，只记录了王子带着人鱼四处游玩，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下海，找到呦呦的药。”

　　乔语宁心脏像被重拳狠狠捶了一般，闷痛又窒息。

　　她怎么就忘了，顾祁风之所以要进入这个副本，就是为了帮余呦呦寻药。

　　万千思绪从心中划过，最后竟得出一个结论。

　　余呦呦早就代替了她在顾祁风心中的位置。

　　乔语宁强忍着苦涩，逼自己不被情感所累，理智的思考。

　　“可是我现在和你们一样，无法在水下久待。”

　　“用技能卡。你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出发。”

　　技能卡，是他们在过去各级游戏里拿命换来的道具。

　　乔语宁看着轻飘飘说出这句话的顾祁风，竟觉得有些陌生。

　　“语宁，副本里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另一个人活着。”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积攒保命的道具，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滥用。”

　　曾经顾祁风的提醒还赫然在耳，可现在……

　　乔语宁垂下眼睫，哑声问了句：“余呦呦会去吗？”

　　顾祁风早就想好了答案：“呦呦身体不好，我们去就够了。”

　　乔语宁心知肚明，他不让余呦呦去，只是害怕她会受伤。

　　她也再无话可说。

　　第二日，两人潜入了深海，直奔女巫的住处。

　　奇怪的是，女巫今日居然不在。

　　房间里摆满了玻璃药瓶，可竟没有一瓶，能够治疗余呦呦的精神力。

　　乔语宁觉得奇怪，但看着顾祁风专心翻找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继续找着，视线忽的落到桌面上一本泛黄的书。

　　翻开后，里面画的竟是原著美人鱼的故事，而书的最后一页，美人鱼化为了泡沫。

　　更令乔语宁震惊的是，画中人鱼的脸，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玩家进到剧情里，游戏道具也会跟着改变吗？

　　乔语宁拿着书的手微微发紧。

　　顾祁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你找到了药吗？”

　　乔语宁浑身一抖，下意识合上了书。

　　看见她的反应，顾祁风脸色沉了下来：“你在干什么？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乔语宁脑海里，却全是美人鱼的结局和游戏规则。

　　规则说不能违背剧情，可美人鱼的结局最后只有死亡。

　　“顾祁风，我们不该来的……”

　　她真的会死。

第6章

　　顾祁风只当她不想帮余呦呦找药。

　　“你不想找药就算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去了隔壁的房间。

　　乔语宁一人站在原地，怔怔望着顾祁风离开的那扇门，手脚逐渐冰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而响起尖利的笑声。

　　“你在害怕？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他离开游戏的机会。”

　　乔语宁回眸，就见女巫回来了，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条件呢？”

　　她声音发颤，根本不相信女巫会如此好心的帮助他们。

　　却听女巫说：“只需要你留下扮演公主的玩家，反正你也不想她存在，不是么？”

　　乔语宁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卑劣。

　　她确实想要余呦呦消失，如果不是她，自己和顾祁风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

　　归根结底她是人，余呦呦也是，她和女巫这些NPC注定不是一个阵营。

　　可乔语宁还没来得及拒绝，女巫率先开口。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现在请离开吧。”

　　话落的功夫，乔语宁只觉得一股风裹住了自己。

　　再睁眼，她已经回到了岸边。

　　顾祁风就站在她身旁，眉心紧皱。

　　“怎么回事？”

　　“女巫回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乔语宁有些心不在焉。

　　“乔语宁。”顾祁风目光锐利，像能看穿一切，“女巫和你说了什么？”

　　乔语宁一怔，完全没想到顾祁风会想到这层。

　　她正想随便扯个借口糊弄，却忽而想到顾祁风对余呦呦的在意，和故事中美人鱼的结局。

　　“祁风，你知道美人鱼的结局吗？”

　　顾祁风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乔语宁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他早知道扮演美人鱼的玩家会死！

　　他一直在拿她的命，去赌！

　　“顾祁风，你心中就只有余呦呦的病，你就不怕我……”

　　“不会！”

　　顾祁风厉声截断她的话，但很快，声音又放缓。

　　“语宁，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副本游戏了。”

　　乔语宁所有的情绪都被堵在了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路沉默的回到了王宫。

　　不想刚踏进宫殿，就撞上了王后。

　　她脸上挂上了僵硬的笑容，早已没了那日和乔语宁谈话时的灵动。

　　“我亲爱的孩子，你如今已到了适婚的年龄，邻国的公主恰好与你的年龄相仿，你要迎娶她做你的王妃吗？”

　　乔语宁安静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