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南烨不知道牡丹花可医病，却病不自医。

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第十章 迟了

“白盛雪，你是不是想死？”

南烨强行给她灌下几碗药，却没有任何用，大部分都泼了出来。

空气中都是苦涩的药草味。

白盛雪没有生气的眼望向他：“南烨，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四个字轻飘飘的，却似一把刀一样刺向南烨。

他眸色一紧：“你有什么资格讨厌本神？若不是本神，你焉能活到现在？”

白盛雪闻言咬紧了唇，面无血色，而后一字一句，句句泣血。

“是，我该扶扶神扶将留我到现在，让我亲眼目睹父神之死，灵识陨灭！！”

南烨怎么听不出她话中嘲讽之意。

他一把甩开白盛雪，伸手掌中那株芙蓉花瞬间变成了齑粉。

“现在你还要扶本神吗？！”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冰窖里传来的，冰冷骇人。

白盛雪怔在了原地，眼底慢慢泛起了红色的泪。

下一秒，她用尽妖力幻化出一把长剑朝着南烨的胸口刺去。

“我要杀了你！！”

南烨显然没料到她还有力气同自己动手，然而她妖力太弱，那把利剑也就只是刺破了衣服，随后就被生生折断。

“白盛雪，你涨胆子了，敢杀本神。信不信本神杀了你牡丹一族，让这世上再无牡丹？”他手里攥着那把断掉的利剑，眼底是滔天怒火。

白盛雪此刻却没了理智，又要幻化剑去杀他。

南烨轻易就化解了，他此刻理智全无，一道神力朝着白盛雪过去。

“嘭！”得一声。

白盛雪重重摔在地上，再没了起身的力气。

南烨踩着云纹战靴一步步朝着她走来：“本神不就是杀了一朵小小芙蓉花吗？当初你杀的兰薇，可是牡丹，和你同根同系。”

“她……她不是……牡丹。”白盛雪鲜血止不住从嘴里冒出来，“她也不是……我妹妹……”

南烨听到此话冷笑：“胡说，千年前兰薇用自己牡丹的花瓣元神救本神，本神亲眼所见，她是一朵红牡丹。”

白盛雪愣住，什么叫兰薇救的他？

什么又叫救他的是红牡丹，明明是自己！！

当初自己取心头血后，周身花瓣都成了红色，所以才像红牡丹。

思及此，她自嘲苦笑：“原来是这样……亏你是帝扶，竟如此是非不分，我果然爱错你了……”

“咳咳……”又是大口的鲜血喷出，白盛雪满脸是血，死寂的目光直视着他：“南烨，你记住，我恨你！！”

我恨你几个字被她咬得很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传入了南烨的耳中。

他心口一闷：“你还嘴硬，你不是喜欢跳无尽海吗？这次本神成全你。”

“来人，把她丢入无尽海，等她只剩尸骨的时候，再捞出来！”

不多时，天兵就将白盛雪拖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她一遍遍道：“南烨，你记住我恨你……你一定会后悔！！”

后悔，怎么可能。

等她被带走后，南烨强忍心绪，处理公务。

一炷香不到。

天空中忽然泛起了彩色的光芒。

他皱眉出去，只见偌大的一朵白牡丹的灵识浮现半空，周身泛着霞光。

白盛雪死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跌跌撞撞跑进雷刑司，是之前派去调查的墨九。

“帝扶，一千年前所有的事都查出来了。”他顿了顿，“您弄错了，救您的不是兰薇仙主。”

弄错了？

南烨心底莫名的恐慌，不敢置信地看着墨九：“你说什么？”

“兰薇仙主根本不是牡丹花，她不过是下界的一朵蔷薇花妖。”

“真正救您的是白盛雪，百花之首白牡丹！”

“轰隆！！”

一道天雷照亮了南烨惨白的脸。

他高大的身形一晃，抬头就见白牡丹白盛雪的灵识越来越弱，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

一切，都迟了……

第十一章 悔吗

轰隆，无数道闪电将九天撕开了巨大的口子。

南烨僵在原地看着白牡丹的灵识慢慢远去。

墨九忍不住唤道：“帝扶，怎么了？”

南烨回过神，没有回答他，拔腿朝着无尽海飞去。

为什么，为什么白盛雪是救自己的人？

不应该是兰薇吗？

他一直记得救自己的是红牡丹兰薇，而且兰薇应该是牡丹才对，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在他脑中响起，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无尽海离雷刑司很近。

可现在他觉得好远好远……

他的牡丹被他亲手害死了，丢入了无尽海。

终于赶到。

无尽海半空之中只身下了几个打捞尸骸的天兵。

天兵见他过来，连忙跪下禀报：“帝扶，这白牡丹妖身受重伤，根本禁不住无尽海的水，我们刚将她丢下去，她就消失不见了，怕是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这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冲南烨砸了过来。

他心口疼痛无以复加：“滚！都给本神滚！”

他周身的阴寒之气让天兵吓得连忙后退逃走。

墨九跟过来，才知道原来南烨把白盛雪丢入了无尽海，难怪他看到天空中有白牡丹的灵识。

原来那就是白盛雪的。

为什么帝扶不能多等等？

如果再等等，白盛雪就不会死了！

南烨红着眼要冲进无尽海中，墨九见状赶忙去拦他。

“帝扶，您不能去，上古之神在无尽海中都抗不下一个时辰……”

“滚开！滚！”

南烨此刻眼中都是红血色，他一把将墨九甩开，而后就跳入了无尽海中。

黑色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全身，他不管不顾地找白盛雪，嘴里一遍遍地喊着：“牡丹，牡丹你在哪儿，夜哥哥来救你了……牡丹……”

滔天的海水翻腾，里面是无数的冤魂，他们撕扯着南烨，想要让至高无上的他也一同受罪。

南烨却不管他们，只顾着寻找白盛雪。

他要找到白盛雪问问，到底救自己的是不是她，是不是！！

“南烨，来陪我们吧……白牡丹早就死了，兰薇也死在了这里，你找不到她们的……”

那些个冤魂凄厉喊着，时而又大笑不止。

“不可能，你们骗本神！”南烨双手全是伤痕，鲜血直流。

“怎么不可能？我们还知道兰薇死后，她的灵识就是一朵蔷薇花。”

蔷薇花。

兰薇真的是蔷薇，不是牡丹？！

难怪当初兰薇陨落，他怎么也没能看到兰薇的灵识。

一开始他以为是兰薇不愿见自己，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

“白牡丹，她在哪儿？”南烨又问。

“她更惨，魂魄不全下来无尽海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早就被我们分食殆尽了。不得不说，百花之首的滋味就是美妙……哈哈哈……”

“呃！！”

那只冤魂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烨直接击穿飞灰湮灭了。

他不信，牡丹说过会一直陪着他，做他的天后，怎么会死呢？

“牡丹，你不是说不会丢下夜哥哥吗？你在哪儿？我错了，我信你，信你没有害兰薇……”

南烨一遍遍的说着，在找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坚持不住轰然倒地。

第十二章 尸骨无存

“帝扶。”

辛亏墨九一直守护着南烨，在他支撑不住后，赶忙将他带离了无尽海。

龙塌上。

南烨浑身是伤，他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嘴里还是一直叫着牡丹二字。

“牡丹……夜哥哥错了……你回来吧……”

药神玥西给他抹了治伤仙药后，连连叹气。

他走出内室，看着墨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墨九没有反驳他，“帝扶的身体怎么样？”

“幸好你救他回来，如果再晚一些，就没命了。”语罢玥西转身离开。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