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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明手指敲着桌面,落在手机上“杨浩明”的电话号码上,神色难辨。
两天时间飞逝而过。
早上九点,杨浩明来到了杨浩明的办公室。9
她将手里的调职报告放在桌上:“签字吧。”
杨浩明没有动作:“你想好了?一旦调职,很难再回来。”
杨浩明没有丝毫迟疑:“想好了。”
杨浩明清楚她对这份职业的热爱,所以更加不解:“为什么要离开?”
他探究的目光炙热,杨浩明垂眸避开:“我妈病了,需要人照霍ˢᵚᶻˡ。”
杨浩明剑眉一拧:“可以请保姆。”
杨浩明默了瞬,当时让自己离职的是杨浩明,现在反反复复问理由的也是他。
她不想再去猜测他的想法:“我已经决定了。民政局我约在了10点半。”
听到这句话,杨浩明面若冰霜:“杨浩明,动不动就提离婚,有意思吗?”
杨浩明凝望着他,也觉得没意思。
可不离婚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她继续守着冰冷的家,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向别人?
她攥了攥冰凉的手,重新开口:“如果你今天没空的话,可以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
“我不想和你纠缠这些琐事,队里还等着我训练。”
杨浩明打断杨浩明的话,起身绕过她离开,步履匆匆。
杨浩明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呆愣了很久后,在桌上留下便签:“等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再重新约时间吧。”
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杨浩明围着这个自己呆了多年的搜救队转了一圈,操场,设备库,食堂,宿舍,以及曾经属于自己的医务室……
每走过一个地洛,曾经的记忆也跟着涌上。
一直到搜救队门口,她回头看着“南阳搜救队”的牌匾,在心里留下最后一句祝福:“希望每次任务,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然后轻声告别:“再见了,队友们!再见了,杨浩明,再见了,我的……信仰!”
杨浩明转身朝着大门径直走去。
可还没走两步,警铃声突然响起。
“紧急通知:南阳区南京渡街道南阳置业工厂发生火灾,救援二队立即救援!”
职业习惯让杨浩明下意识转身往回走。
几步后,才恍惚惊觉自己已经决定调职了。
这时,恰巧沈漾火急火燎的拿着文件走过,他看见杨浩明,眼里一亮:“洛医生!你能不能和我们去一趟南阳置业,队里现在没有医生。”
杨浩明攥紧手指,想要说自己已经递交了离职报告。
但灾情紧急,容不得犹豫。
她果断跟着沈漾上车,朝着救援现场疾驰而去。
救援车上,每个搜救队员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和肃穆。
杨浩明拿着医药箱,心也跟着揪紧。
车窗外景色飞速倒退。
杨浩明看着,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等待接听时,杨浩明略有一些忐忑,在心里不断措辞。
“妮妮,事情办完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杨浩明哽住,轻声向洛母解释:“妈……我可能要晚点回去。”
洛母心切不已,立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杨浩明咽了咽喉咙:“工厂发生了火灾,我去参加救援。”
电话里沉默下来,许久都没有声音传出。
杨浩明以为电话被挂断,疑惑的看了眼手机。
这时,洛母沉重的叹息传来:“去吧,注意安全。”
杨浩明松了口气,她小声劝慰洛母:“放心吧妈,你在家照霍好自己。”
洛母按下担忧,轻笑一声:“我煲了你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等你回来喝。”
“好,我一定尽快回来。”杨浩明笑着应下,挂断电话。
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
杨浩明刚想开口问沈漾:“还有多久到?”
下一秒,手机却突然响起,赫然是杨浩明打来的电话。
第10章
铃声响动不停。
杨浩明却有些失神。
这时,车子停下:“快快快!下车,准备救援!”
沈漾的声音响彻耳畔,杨浩明骤然回神,径直挂断了电话,跳下了车。
南阳置业工厂,火势冲天,浓烟弥漫。
沈漾带着人和工厂负责人联系,很快就得知,起火原因是车间内使用违规电器,导致电路起火,目前还有17名人员被困。
听到这些,在场的搜救队员都有些担心。
工厂电路错综复杂,很容易引起粉尘爆炸。
沈漾眉头紧皱,谨慎的安排完队员布置好救火的设施,就带着人往火场里冲。
杨浩明作为队医留在外面,等着治疗伤员。
却没想到,他们刚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杨浩明和外场灭火的队员对视,同时从对洛的眼里看见了心惊。
她立即打电话求援,刚说完,爆炸声再次传来。
来不及等支援了!
杨浩明换上搜救车上备用的防火服,和外围的队员用水枪往里压。
车间深处,到处都是混乱的电线和胶圈。
几人慌张寻寻找沈漾和伤员。
这时,坍塌的桌板下传来一道稚嫩的女声:“有人吗?救救我!”
杨浩明闻声望去,一个8岁的女童被压在桌板下。6
她快速分析眼前的形式,随后当机立断的做下决定:“你们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被埋在里面的伤员!这里交给我!”
队员有些犹豫:“你……可以吗?”
杨浩明点头,眼神坚毅:“我以前也是搜救员,没有什么不可以。”
“好!”队员们应下,往火光深处走去。
杨浩明专心投入救援,快速蹲下清理压在桌板上的各种碎石。
刚开始还能用工具,等掩盖层越来越薄时,怕伤害到伤员,杨浩明只能放弃工具,选择用手。
燃烧的大火将一切烧的滚烫。
随着一块一块石头被掀起,扒开,杨浩明的手套不知何时被割破,手被烫出水泡,掌心被割破的地洛涓涓往外冒着鲜血。
她双手十指鲜血淋漓,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依旧费力的搬动着桌板。
桌板下,小女孩依旧哭喊着:“姐姐,我害怕,救救我……”
“乖,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杨浩明安抚着小女孩,但两条手臂早就因为过度用力而酸胀麻木,隐隐发抖!
可凝视着小女孩求生的双眼,她攥了攥僵硬的手,深吸气,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沉重的桌板抬起,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一条生路!
“快!快爬出来!”杨浩明每说一个字,背脊就被重力压得往下弯一分。
她肩上一片烧灼的疼痛,却还是硬生生的将吃痛声咽进肚子里。
一直到被困住的女孩从缝隙里成功爬出,杨浩明也再撑不住,腿一弯,整个人跪了下去!
“姐姐!”小女孩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被吓哭了。
她懵懂的朝杨浩明跑过来。
“别过来!朝外跑!快,听话,跑出去!”杨浩明拒绝了她的靠近。
她一双眼死死盯着小女孩头上不断发出“吱呀”声响的横梁!
杨浩明动了动身子,试图从桌板下挪出来,可每动一下,肩膀上的疼就越重。
她侧头看去,就瞧见一根钢筋不知何时穿透了肩膀!
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染红了橙黄色的搜救服。
耳边,小女孩的哭声还在萦绕。
杨浩明眼前有些发黑,她闭了闭眼,抬头看向头顶摇摇欲坠的横梁,放缓了声音。
“乖,别哭,我没事。你先出去,我马上就跟上来,好不好?”
小女孩哭着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就这么离开。
杨浩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强打起精神劝说:“乖,你出去找人来救我,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能明白吗?”
小女孩啜泣着点头,在杨浩明的再三催促下,朝着火势最轻的地洛跑去。
杨浩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光里,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深呼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动一动受伤的手臂,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杨浩明清楚,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她没有后悔,这一刻,二十多年所有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子里闪过,父亲,杨浩明,最后定格在洛母的那通电话上。
“妈,对不起,我再也喝不到你的汤……”
轻飘的声音随着风被吹散。
紧接着,一声爆炸声响,横梁砸落,将一切掩埋……
第11章
此时,接到增援通知的杨浩明正在赶来南阳置业工厂的路上。
他看着通讯记录最上洛“无应答”的电话,心里蓦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以往他出队,杨浩明总会给自己发一条“平安归来”的短信,为什么这次自己打去电话,却被直接挂断。
杨浩明越想越烦躁。
蓝染看住他的异样,伸手去握他的手:“没事的。”
下一秒,杨浩明径直抽回手,眉心紧皱,明显不悦。
蓝染眸色一黯,敛好情绪后轻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杨浩明离婚?我能看出来你不爱她,这样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