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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上嫁比平嫁、下嫁,确实要光鲜幸运得多,起码是一条跨越阶级,改善生活的捷径。
人往高处走。
羡慕的大有人在。
池欢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叶家的大公子三十岁没结婚,眼光一定高,嫁不嫁不是我一厢情愿的。”
电梯门只剩一道窄窄的缝隙,她忍不住抬眼。
陆洛寒俊朗周正的眉目在光影里,深沉,又凛冽。
下一秒,门彻底关严。
......
池欢是和周夫人坐一辆车来名园的,周夫人没走,车也要留下,她打了出租赶回学校。
办公室除了系主任,钟雯也在,靠着墙角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相。
池欢进门,还不服气地瞪了一眼。
她心下了然。
谣言传到系领导的耳朵里了。
“主任。”池欢面不改色,“我没傍大款。”
“你当然不会了!”系主任和蔼可亲的态度,“是钟雯误解了,你的品性我了解,你大学甚至没谈过恋爱吧?任课老师们对你评价很高的。”
系主任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充当和事佬,“池欢啊,你受委屈了,系里给钟雯严重警告处分,全校通报批评,行不行?”
池欢没反应。
系主任喝了一口水,“实在不行,只有开除她了,毕竟影响是很恶劣。”
钟雯恨得咬牙切齿的,迫不得已哽咽着道歉,“咱们三年的室友了,我一时糊涂,你原谅我。”
场面搞得池欢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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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雯在金融系纯粹是混个本科文凭,现在的大豪门小豪门很看重学历,金融贸易专业对男方生意有帮助,容易嫁,钟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开除,豪门梦便碎了。
池欢死咬不放,万一真的开除钟雯,她校外的狐朋狗友不是好惹的。
多多少少是个麻烦。
“通报批评吧。”
钟雯走后,池欢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主任,有谁找过您吗?”
系主任搓了搓手笑,“有。”
大学里乱七八糟的感情闹剧,一天一个样儿,校领导根本懒得管,宿舍四个人,三个群,总有勾心斗角的地方,除非折腾太大,有大人物出面问责,才会调查。
“周先生的助理中午来学校了。”系主任不由刮目相看池欢,“你父亲以前是周家的司机?”
果然是他派了助理平息这场风波。
其实陆洛寒自己的面子足够了,系领导肯定会卖他人情,他舍近求远搬出周家这座大山,无非是不愿和她扯上私人关系。
他十有八九是为结婚做准备了。
池欢回到寝室,钟雯在发礼物。
“我男友从国外买的,欧美版和国内版不是一个版本,专柜买不着。”钟雯装没看见她,大声嚷嚷,“买了一只鳄鱼皮的爱马仕,比池欢那只贵——”
安然分到一瓶鱼子精华面膜,另一名室友分到面霜,钟雯右脚翘在书桌上,涂着CL的指甲油,阴阳怪气,“池欢回来了呀,这么贵的护肤品你没用过,我不送你了啊。”
“我不需要你送。”池欢端着盆,去水房洗衣服。
当初程父活着,她不缺好东西,周淮康夫妇对司机、保姆一贯大方,即使程父死了,周家也没亏待她,母亲的疗养费她没能力负担,只能倚仗周家,至于其他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走到水房门口,池欢听到两个外语系的女同学在议论钟雯道歉的事儿。
“她敢不道歉嘛?池欢的干爹可厉害了,是货真价实的富一代,钟雯的男友只是富二代。”
“岁数很大吧?”
“一个糟老头子...”
“追池欢的那么多,她偏偏想不开傍老头子,又胖又丑她也下得去嘴...”
池欢把塑料盆重重扔在水槽里,拧开水龙头,水花四溅,砸得女同学后半句没讲出口,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开。
她早知道钟雯手段阴险。
表面假惺惺认错,背地里宣扬自己冤枉,博取同情,顺便给她拉仇恨,孤立她。
不过好歹是道歉了,对钟雯是极大的羞辱了。
因为第二天要去北航集团,池欢一夜睡不安稳,这些日子她和陆洛寒碰面的次数太频繁了。
越频繁,越悸动,越会偏离轨道。
秦商得知部门经理是带着她,主动提出要去,于是池欢变成了秦商的临时助理。
“你那天为什么在周夫人的包厢?”
秦商开车很野,池欢牢牢抓住安全带,“周总工捐赠了舞蹈室和图书馆,系主任让我去感谢周夫人。”
反正秦家和周家不熟,周家挺瞧不起秦家的,池欢说什么都行,秦商无从查证。
见陆洛寒要提前预约,前台小姐根据对方的实力排队,实力强的,预约一个好时间面谈;实力一般的,趁着陆洛寒休息,抽空交谈几句;实力差的约不上。
秦商预约了午休的十分钟。
不是什么好时间。
而且比较紧迫。
“阶级是老祖宗打下的江山,一两代人的努力跨越不了。”秦商垂头丧气瘫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自言自语,“周家是不是有红色背景?”
池欢检查了最后一遍资料,核对市场数据,十二点整,陆洛寒准时准点出现。
他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高管簇拥着从会议室出来。
这是池欢第一次见到陆洛寒在公司的模样。
精英,威严,霸气。
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纽扣系到咽喉的下一寸,庄重的熟男风从他的每一颗毛孔渗透出,撩拨得人眼热。
他的冷峻内敛是骨子里的,连睡着也这样。
陆洛寒的睡相比女人还斯文好看。
池欢的位置很显眼,陆洛寒也发现了她,脚步稍稍停顿,没有理会。
“周总工!”秦商上前拦住他,“我们万利公司预约了。”
陆洛寒有过目不忘的好眼力,认出他是名园穿牛仔外套的男人,“池欢老板的儿子?”
“是我!”秦商受宠若惊,随即又疑惑,“您认识池欢?”
“认识。”
“不认识。”
第11章她求他,他公事公办
分秒不差,却是不同的答案,秦商更疑惑了。
陆洛寒意味不明瞥池欢,“我母亲提过她。”
秦商一心扑在竞标上,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控制不住的兴奋,“周夫人很喜欢池欢。”
“是很喜欢。”陆洛寒往电梯的方向走。
秦商紧随其后,高管专用电梯已经上到2楼,16层到顶,陆洛寒没有等下一部,而是乘坐员工电梯。
一大群员工在里面,去8楼食堂。
秦商护在池欢的左后方,替她挡住拥挤,陆洛寒站在右前方,员工纷纷和他打招呼,可没一个人敢开玩笑。
打过招呼,噤若寒蝉。
上至董事,下至员工,几乎都畏惧他。
电梯在5楼停了一次,有员工下去,挤出的瞬间,池欢感觉皮肤一凉,她低头,是陆洛寒的腕表蹭了她一下,彼时他手背粘着她的胳膊。
池欢眉骨一跳,悄悄掀眼皮。
陆洛寒若无其事,侧着身。
他下颌淡淡的青色底,眼尾没有细纹,大约是不爱笑的缘故,周家男人不显老,周淮康也比实际年龄年轻个七八岁,池欢在新闻上看到周淮康的镜头,总是精神矍铄。
家族遗传的好基因。
顶楼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北航集团所有高管的简介,总工程师一共有三位,陆洛寒居中,是唯一一位三十五岁以下的常务董事。
履历业绩罗列了一长串:物流货机零件的主设计师,民航机型开发组的组长,大型软件工程的创始人。
池欢一言不发,攥着资料夹。
陆洛寒的办公室在尽头,宽大的落地玻璃罩了一扇百叶窗,他拉开办公椅,解了一粒西装扣,开始签文件。
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他做,格外有味道。
是一股有辨识度的,张力的磁性。
“坐。”
秦商坐在他对面,“09年北航集团和万利合作过。”
他签署着手头的加急文件,像听了,又像没听。
“合作了五年半,我们万利制造零件的质量绝对信得过。”秦商小心翼翼套近乎。
“我17年才任职。”
言下之意,09年之前的厂家是上一任总工程师的合作方,与他无关。
不买账。
秦商忍住尴尬,“方便请您吃饭吗?”
“最近忙,有话在这里说。”
一锤定音。
秦商扭头,朝池欢眨巴眼。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一边递上资料一边介绍公司的情况,“万利有流动资金一千八百万,两个工厂,员工一百七十人,生产零件的高级技术员...”
“投标了吗?”陆洛寒直接打断她。
“投了。”
“等董事会的评估结果。”他公事公办的口吻。
池欢再次陷入一言不发。
陆洛寒什么性子,万利不清楚,她太清楚了。
就算女朋友、老丈人轮番求他开绿灯,他未必答应。
何况她。
什么关系都不是。
陆洛寒最反感这个。
“周总工,十分钟到了。”秘书敲门提醒。
秦商无奈,陆洛寒这一关是撬不松动了,凭实力竞标,万利不占优势。
注定要陪跑。
“周总工,告辞了。”
秦商先出去,池欢正要跟上,陆洛寒喊她,“有其他事吗。”
她一愣,“没有。”
陆洛寒抬起头,慢慢吐出四个字,“只为竞标?”
池欢嗯,“你要不要再看看万利的具体...”
“放下。”他又打断,眼底虽然平静得无波无澜,可语气不大好。
池欢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她将资料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