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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言撑着回房,关紧门,颤抖着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一连吃了好几颗。
等那死去活来的疼痛得到缓解,她唤来宫婢伺候自己穿上隆重的宫装,又画了个浓艳的妆,掩盖憔悴。
马车上。
琼雯看着盛装打扮的李彤言,嗤笑道:“姐姐费心打扮也不过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楚歌早就厌倦你了。”
李彤言垂眸,甚至懒得质问什么。
对贺楚歌失望透顶,那个女人是谁,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琼雯不甘,恶意一笑,继续嘲讽道:“昨日,本宫瞧着姐姐在院子里干坐着,而本宫坐在楚歌怀里,觉得姐姐实在是条可怜虫呢!”
李彤言一窒,那声女子的笑……
本以为不管琼雯说什么,都打击不到她了,但她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
宽袖下的手攥紧,看来她五石散吃得还是太少,竟然还会有痛意!
到底还做不到无动于衷,但再痛也不要露出分毫。
李彤言秀眉微微挑起,恍然道:“贺楚歌说他在忙,原来是忙着和妻妹苟且。”
“你……”
“琼雯,再不闭嘴,明日满京城都会知道你们的好事。”
琼雯脸一白,梗着脖子道:“传出去对你也没好处!”
“是啊,你不要脸,本宫还要。”
说罢,李彤言就闭目养神,心底那个还有些摇摆的决定,此刻真正落地。
马车停了下来,皇宫到了。
李彤言睁开眼,看着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琼雯,微微笑了。
“琼雯,本宫这就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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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雯一愣,车帘掀开,贺楚歌冷硬着脸朝她们伸出手。
李彤言身子不动,看了看琼雯,这一眼令贺楚歌本就沉闷的心倏地蹿升一股无名火,强势将她抱下马车。
李彤言被迫贴在他宽厚的胸膛,耳边响起琼雯那句“本宫坐在楚歌怀里,觉得姐姐实在是条可怜虫呢!”微微蹙眉,恶心欲吐。
原来贺楚歌在外面还会做做样子,可她不需要他的施舍。
脚一落地,李彤言就推开他,独自朝宫门走去。
贺楚歌咬牙,几步上前,在她耳边说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没不要你!你是我的结发之妻,地位不可动摇……”
李彤言一怔,旋即嗤笑,“真是动听的承诺,本宫想琼雯更爱听,贺大人不必媚眼抛给瞎子看。”
贺楚歌心头火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要如何?
琼雯愤恨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冲过来挽住贺楚歌的胳膊。
“宫宴要散了,咱们快点进去吧!”
大殿。
皇帝故作气恼道:“雯儿,出阁的公主不回宫里过节,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往外面跑,算什么回事?”
一旁的太后调笑道:“雯儿都十八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烟儿只比你大四岁,成亲都五年了。”
话音刚落,李彤言就“扑通”跪地,挺直脊背,一字一句说道:“父皇,皇祖母,烟儿要跟贺楚歌和离!”
第5章 他不配知道
殿外,五颜六色的烟花一簇接一簇冲上夜空,璀璨夺目。
而方才还有些喧嚣的殿内,气氛滞住,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
贺楚歌俯视着李彤言秀丽坚定的侧脸,寒眸微微眯起。
琼雯一愣,眼底止不住的漫过喜色。
算她识相!
皇帝皱眉,“大过节的闹和离,怎么回事?”
“都怪微臣,惹烟儿生气了,她今晚又喝多了,难免有些任性。”贺楚歌薄唇微扬,目光包容宠溺。
喝多了?
在场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檀公主是认真的,但谁让这话是贺大人说出来的。
而皇帝看重贺楚歌,自然不会答应,反而斥责李彤言:“瞎胡闹什么?”
太后顺着台阶劝道:“烟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夫妻拌嘴而已,怎能轻易说和离?”
“我……”
李彤言摇头,倏地腰间一麻,喉咙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住。
贺楚歌将她拉起来,轻笑道:“微臣这就带她回去休息。”
他的眼里毫无笑意,看向李彤言的目光满是能将她冻结的寒意,让她裹在厚重宫装下的身子也忍不住颤了颤。
琼雯咬唇看着他贺楚歌离去的背影,李彤言主动提出和离,他竟不肯!
幸好她还有个有分量的筹码……
出了大殿,贺楚歌忽的加快步伐,像是拖着个物件,毫无怜惜。
李彤言跌跌撞撞很是狼狈,四周宫人纷纷低头,装作没看到。
这还是在宫里,他连基本的体面都吝啬给她了。
李彤言眼里逐渐泛起血丝,骨头又开始僵痛……
贺楚歌没有察觉掌下身体的异样,将李彤言粗鲁丢到马车上。
李彤言被狠狠摔在车厢内,瞬间痛得眼前发黑!
贺楚歌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解开她的哑穴,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用力掐着她苍白闹着冷汗的脸颊。
“和离?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什么话都敢说!”
李彤言忍着身体深处越来越剧烈的痛苦,冷冷笑了。
“本宫有什么不敢说的?”
贺楚歌清了清嗓子,蹙眉道:“不就是中秋没回来陪你,你至于闹到陛下面前?”
李彤言微微睁大眼,他是真的不懂吗?居然这么轻描淡写!
她讥诮的目光令他恼怒,咬牙道:“沈李彤言,不要恃宠而骄!”
李彤言又笑了,恃宠而骄?那滋味,她早就忘了。
这个笑容无异于火上浇油,贺楚歌从不知道,这女人不言不语就能如此惹他生气。
“说话!”
李彤言依旧冷笑,一个字一个字开口:“贺楚歌,要么和离,要么当鳏夫,你选。”
贺楚歌心尖一颤,眼眸顷刻布满血色煞气,三两下就将那身华丽的宫装撕开……
“不要!”李彤言惊诧惶恐,尖叫道:“来人啊……”
马车外仿佛没有一个人,依然保持着平稳前行的节奏,不疾不徐。
被占有的那一刹那,她哀痛哽咽:“贺楚歌,你还要怎么恶心我才够?”
男人脑海中绷着的弦断掉,最后一丝理智烟消云散!
李彤言不再说话,紧闭双眼,眉头仍是满满的抗拒和厌恶。
贺楚歌也烦躁不已,将她转过去,继续这种空洞的暴力,来掩饰莫名不安。
李彤言胸腔血气翻滚,血控制不住从嘴里涌出,染红了半张脸,染红了衣袖。
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折磨顷刻就能结束。
可贺楚歌已经不配作为她的夫君,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了。
他既然不信她,那她就永远不让他知道。
李彤言用力咬上自己的手背,咬得血肉模糊。
第6章 她卑微太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痛得快窒息的酷刑终于结束了。
贺楚歌脸色还是难看,他不知惩罚的究竟是谁?
他居高临下,在她耳边狠狠说道:“把那两个字收回去,这辈子都不许再提!”
说完也不去看她反应,逃避一般叫马车停下,一跃而出跳上自己的坐骑。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掐死沈李彤言。
回到府邸,贺楚歌冷着脸下马。
马车里半晌没动静,他皱眉,她连回来都这么不情不愿了?
返身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就看到李彤言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贺楚歌心一紧,将她的肩扭过来,下一瞬眼里燃着的怒火就凝固了。
“来人,叫太医!”
伊兰居。
李彤言悠悠转醒,见贺楚歌抓着自己的手,立刻抽回缩进袖子里。
贺楚歌皱眉开口:“别赌气,会留疤的,你一向爱美……”
“留疤就留疤,本宫不在乎,也与你无关。”
贺楚歌听懂了,她不在乎留疤,不在乎他。
明明就在身边,气息交错,触手可及,他却不知为何想到四个字:咫尺天涯。
贺楚歌强压下心头不安,吩咐人端来清水,亲自为李彤言清洗伤口。
“上药会有点痛,忍着。”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再用帕子轻轻包扎好。
李彤言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喃喃道:“你这样,好像我奢望的贺楚歌,可惜……”
可惜,晚了。
不过短短一日,她就再也不想要他了。
贺楚歌被她眼里的怀恋揪紧,那不是他想要的。
“烟儿,别说了。”
李彤言自贺自说着,“我记得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