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李存安高赞小说完结阅读(陈宜李存安全文免费阅读)_陈宜李存安全文免费阅读
“李存安,我说过不嫁你,就不嫁你。”
“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了。”
他们在一起太长时间,互相都摸透了脾气。
李存安不是要她做妾,他计算李嗣行去世后,就自己说了算,妾抬正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陈宜比他更了解李嗣行,这个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李存安是他的血肉,也不会心软半分。
“你的算盘,一塌糊涂,”陈宜评价道,“李嗣行不会让你脱离他的掌控,死也不会。”
她问他:“你娘亲是怎么去世的?”
李嗣行曾提起,金仙儿去世前跪求他善待李存安。金仙儿若是突厥细作,就算把突厥情报出卖给李嗣行,也不会善终。
“李嗣行说她是病死的,”李存安声线平稳,没有波澜,“他说是病死的,那就是病死的。”
毒死、绞杀,只要李嗣行盖章,那都是病死。
金仙儿为救儿子背弃突厥母国,一路上定遭堵杀,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李嗣行连见都不见,她就在李府门前跪了三天。
她为李存安耗尽心力,李存安却如此冷淡。
“呵,”陈宜忍不出笑骂,“权力真是个好东西,难怪你喜欢。”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
眼看两人又要吵下去,陈宜打手势喊停。
“少主大人,我今日已经明白,小女一介布衣,斗不过皇权。举河西之力或许可于皇室一战,偏偏我这个人对权力毫无兴趣。”
“报仇的事,我会再想办法,不劳您费心。”
陈宜自认为看透李存安,他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说服她,跟他回去做妾。
杀突厥也好,夺皇权也好,都是终其一生的雄伟壮事,不是风花雪月的由头,陈宜不跟他回去,他也得做。
李存安不再说服她。他走在前面带路,不时帮陈宜清掉前路的荆棘,提醒陈宜专心看脚下的路。
金色的光从枝丫树叶缝隙里透过。
陈宜踢开一根树枝,脚边出现一个暗洞,总觉得有些熟悉。抬头,发现李存安带路带到了废庙,脚边正是当年的山洞。
第28章. 有话清醒时说
不过营造尺大小的庙宇,四面破风,堆积的几处茅草都积了灰,很久没人来过。
屋顶瓦片缺失,洒下来两三道光束。一道在神像身上,正好照在双目,像蒙上一层布;一道在李存安身上,衬得他身躯飘摇,仿佛随时消失。
“你不进来?”他回头问陈宜,“当初找它,你我可吃了不少苦。”
陈宜想到那天初吻,耳根发热。嘴上说着“没什么好看的”,脚步已不自觉踱过去。
她走到李存安身后,不料面前人忽地捉住她,按在木柱上。
李存安一只手捉住她双手手腕,举过头顶,身体贴着她,抵在柱子上。陈宜如困兽,无处可逃。
“李存安,你!”
她尝试挣扎,身体像扭动的蛇。李存安腾出一只胳膊捞她入怀,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双唇相接。
这个吻和七年前天差地别,陈宜的牙齿撞到他的嘴唇,尝到血腥,贝齿抵挡不住,很快城池失守。
她吸气,鼻尖充盈浓烈的李存安的味道,暖阳一样毛毡的味道,能让人的心安定下来的味道。
背后是掉漆粗糙的柱子,陈宜半睁眼,视线里,李存安浓密的睫毛和他背后的神像重合,巨大的背德感笼罩住她。 她晓得不对,身体却酥酥麻麻,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来,仿佛要迎接触碰。
吻毕,陈宜夺回空气,胸口起伏。
李存安松开她,她一拳打在李存安胸口,拉远两个人身体的距离。
“你疯了!这里是寺庙!”她吼道。
“是啊,我们在寺庙,”李存安气息也有些乱,比陈宜好一点,“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说你不喜欢?”
他又贴过来,拽住陈宜,不给她退的余地。
陈宜不敢看他,“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
李存安仿佛听不清,半低下头,脸凑到陈宜跟前,紧盯她的眼睛,软声问:“那可以在哪?山洞里吗?”
陈宜猛然望向他。那双酿了酒的眼睛太深太沉,她看不清,好像有委屈,也有笃信。
“他晓得了!”陈宜睁大了眼睛,心中轰鸣:“李存安晓得那个初吻,晓得我在装睡!”
一瞬间,汗毛竖起,陈宜的皮肤从脖子红到脑门儿。
她用力挣扎,依旧甩不开李存安的手掌,那手掌越钳越深,仿佛要把她的胳膊拧断。
“哪里都不行!我已经跟别人定亲,很快会嫁给别人。”她大喊。
“李存安,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她认命般松手,语态绝望。
身体的束缚骤然放开,李存安后退一步,展开双臂。他站在阳光里,一身昂贵服饰,身姿挺拔骄傲。
“我现在是河西少主,论银子,论权力,都比当初的朱公子要强。”
“你当初可以为了朱公子抛弃我,现在接纳我,和董参解除婚约,怎么就不行呢?”
他知道自己在说气话,但还是停不下来。
“陈宜,我已经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转的苗安了。”
“该轮到你转头看看我。”
他拉着陈宜,一起望向斑驳的神像,捉住她的手指立誓。
“我只问你,你是否钟情于我?你想和我……不是李存安,不是苗安,就是我这个人,在一起吗?”
神像掉漆的黑瞳,在阳光下发出亮光,仿佛真看着她。
陈宜不说话,说不出话,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她的鼻头发酸,不自觉的肩膀抖动,啜泣、落泪。
李存安没再要她回答,而是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说:“这里没有别人。”
她抬起双手,回抱李存安的劲腰,越抱越紧,脸埋在他胸前,闷住声音哭,一边哭一边揪住李存安后背的衣服布料借力。
李存安说的对,他不再是苗安,他是顶顶的贵人。可就因为他是贵人,他要娶妻只能娶公主,不会是身背命案、曾为囚犯的陈宜。
他们不会有结果,陈宜头脑清醒,想体体面面的诀别,偏偏李存安捉住她,不许她逃。
可以吗?可能吗?她埋在李存安怀里,不停想这两个问题。
不知道哭了多久,下山的时候,火红的太阳只看得到一半。
陈宜被李存安抓着手,和下楼时一样,十指紧扣。她没有挣扎,灵魂不晓得什么时候飘走了,只剩个躯体任他处置。
马车停在酒坊前,小媒婆早等在这里,焦灼踱步。
李存安松手,放陈宜下车。
小媒婆瞟李存安一眼,揽住陈宜的肩膀,对身后酒坊里喊话:“我和陈宜先去酒家等你。”
遥遥传来董参一声:“好。”
她带着陈宜走了两步,随便在街边小贩那里拿了口脂,塞给陈宜。
“试一试。”她说,举起一旁镜对准陈宜。
陈宜没兴致,瞥向铜镜,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早晨涂好的口脂晕出嘴唇,糊得乱七八糟,脸上的泪痕皴出两道印记。
她慌乱抬手,想用袖子擦脸,被小媒婆按住手臂。
稠密的羊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