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痛。”

司延急切的检查，终于看到了深蓝色衬衫掩盖下，手臂内侧的伤痕。

她脱掉她的外套，手臂内侧鲜血淋漓，被烫伤的地方正在冒血。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愤怒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是不是陆京辞做的！”

“你是傻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说话…”

他刚刚那样对她，她肯定痛的不行，却什么没说。

“你是有自虐倾向吗，还是觉得这样就能取悦我。”

秦寒模模糊糊的道，“不是的…”

她只是希望他能多心疼她一点，对她心软一点。

即使用这样的方式。

司延确实是心软了，觉得是自己做的过分了，在她的伤痛上，获得快乐。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司延看着她模糊的血肉，一时之间不敢碰她，但是她现在衣衫不整，任谁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不得收不拾好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触碰她。

她每痛苦的颤抖一次，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一次，最后竟然紧张的手抖了。

他催促司机，“快一点，她快不行了。”

他拍拍她的脸，“不要睡，清醒一点。”

等到医院的时候，秦寒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

看着她被推进急救室，他脱力一般靠在墙上，心脏跳的很快。

这种紧张害怕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有几分凌乱，脸色看起来难看极了。

他镇定下来，他不是担心她，只是怕他死在车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爱好，一边虐她一边做那种事情。

……

盛野到的时候，他正坐急救室外面走神，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大早上的，怎么把人搞医院来了？”

司延幽幽的开口，“查一下，她和陆京辞到底什么关系，我要知道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

盛野不明所以，“怎么突然查这个？”

“不过当初，我还以为你们玩什么换乘游戏，你和陆雨溪在一起了，她和陆京辞搞一起了。”

司延眉头皱了起来，“他们在一起过？”

“也不算在一起吧，陆京辞明摆着耍她玩儿，羞辱她的。当时知道的人，都当笑话看，没人觉得他们真在一起了。”

后来秦寒彻底沉寂，几乎从圈子里消声灭迹。陆家兄妹去了国外，这件事情大家自然而然忘了。

一个笑话而已，笑过也就忘了。

司延低声道，“看来，我真的忘了很多事情。”

盛野故作深沉的道，“啧啧，你忘了还挺有艳福的，你现在和小岁岁不也挺幸福嘛，活色生香一大美人，你要能忍住，我会怀疑你是不是不行。”

司延斜了他一眼，“看来你想去挖煤炭了。”

盛野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小声嘟囔，“铁树开花，你不睡的挺开心的吗…”

“我看你是脖子痒了。”

盛野投降，“我安排助理过来处理医院的事情。”

秦寒从急救室出来以后，进了单人病房，年轻的护士看他的眼神惊疑不定。

简直把怀疑他“家暴”两个字写在脸上。

医生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敢造次，轻声嘱咐，“伤口溃烂严重，要好好修养，要是发炎的话，情况就麻烦了。”

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司延在床边坐下，看着她被包扎好的手臂，“到底是什么苦衷，让你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去，忍受这种虐待。”

他认识的秦寒，绝对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甚至某些时刻非常的有脾气。

他用手指滑过她的脸，“我说过我不喜欢不乖的人。”

而她有太多的秘密，也太麻烦了。

之前因为还算契合，也阴差阳错的睡了，所以他也没委屈自己，大不了多补偿她。

现在，他确想重新审视这份关系了。他对她关注过多，而她这样的女人太危险。

下定决心划清界限以后，他甚至没等秦寒醒来，直接就离开了医院。

秦寒中午醒来的时候，床边空无一人。

她神色有几分悲凉，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脆弱。

她也想被爱被保护着。

第45章 安息吧

那天过后，秦寒很快察觉到了，司延对她的冷淡。

他几乎没来医院看过她，周妈解释是因为工作忙。

秦寒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她一边担心糖糖的身体，一边关注案情的进展，根本没精力在乎司延是怎么想的。

因为牵涉买凶杀人，她也被警察反复的召见，接受询问。

一审那天，她手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不方便穿有袖的衣服，所以她穿一席无袖长裙。

阮西堂来接她去法院，天空下起了雨。

秦寒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希望坏人能伏法。”

阮西棠和她同撑一把伞，看着她手臂上的纱布小声的抱怨，“司延这个丈夫也太不合格了吧，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受伤了，也不陪你出席。”

“没关系，不还有你嘛…”

她已经习惯了，无人可依，独自在黑暗里行走了。

大概因为是去法院，阮西棠换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低调了很多。

法院门口有不少记者，秦寒戴上口罩，低调的从侧门进去。

向北担心的看着她，“不舒服的话，可以不来的。”

她摇摇头，“我总要来亲眼看到结果。”

向北又指着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向她介绍，“这是我师兄顾理，这次由他担任我们的律师。”

秦寒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律师界近年来的新贵，向北能请到他，估计费了一番心血。

她客气的道，“今天就拜托顾律师了。”

顾理微微点头，“这是我应该的。”

很快开庭，对陶诗瑶所涉及的三起案件进行了审理。

因为证据确凿，特别是向北拿出的录音，基本捶死了她把向南从天台上推下的事情。

最后法官宣布，数罪并罚，判处她无期徒刑。

秦寒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当宣判那一刻，比起高兴更多的是疲惫。

陶诗瑶当场崩溃，“我不服，我要上诉。”

她又回头看陶夫人，“妈我不想做牢，你救救我！”

最后被带下去的时候，还不忘诅咒她。

“秦寒，你不得好死！”

“等雨溪回来，你就会完蛋的！”

陆雨溪…

秦寒神色暗了暗，这次可惜了，没有抓到她任何的蛛丝马迹。

陶母伤心欲绝的向她扑了过来，“你还我女儿…”

阮西棠护着她，“人又不是岁岁抓的，你向她发什么疯。”

陶屿澈拉住陶夫人提醒她，“阿姨，记者还在门口等着，你还是注意一下仪态比较好。”

陶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到底恢复了几分理智，不能在被拍到失态的样子，他们一家最近的形象已经够差了。

秦寒去了休息区，向北如释重负的道，“终于有了结果，能给姐姐一个交代了。”

卫容依旧有几分担心，“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没事，就算二审三审，我有把握结果不会变，她涉及的情节太恶劣了。”

有了顾理的话，大家又放心了三分。

向北最先打起精神，“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晚饭我请客。”

卫容本来不想去的，但她很快就会搬离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