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里弥漫着的杀气，让那男子把嘴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众人都在瞧着他，他嘴角一抽话头一转就道：“你可是程莫？”

程莫笑了笑，满意的点点头，“是。”

那人往后缩了两步，结巴道：“我....我...我是忽而瞧见你有些惊讶。我...我是你表哥你可还记得？”

程莫摇了摇头。

瞧着肖志那惊恐的脸色，肖父压下心底的疑惑，上前问道：“你是肖志？志儿？”

肖志看向肖父，点点头，“二叔？”

肖父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实在是也没什么叔侄情分。

肖父又看向众人，“诸位散了吧，我们住上几日便走。”

他又朝阿牛道：“今日实在是慌乱，我明日找你喝酒！”

阿牛点点头，道：“你先忙着，明日我给你带腊肉过来！”

肖父笑着应了下来，便拉着程莫要进小院。

程莫回头瞧了肖志一眼，肖志浑身霎时后背汗毛直立，冷汗就那么冒了出来。

程莫笑了笑回身和肖父进了院子。

她一进入小院乔南兮便拿出马车上随车带着的几个凳子放在院中，又吩咐下属去把屋子打扫了出来。

“妩儿，那灶台还是好的，待会儿父亲给你炒鸡吃！”肖父挽着袖子从屋子里出来。

程莫点点头，笑道：“父亲安排就好。”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落日的霞光随着夏日傍晚的风扑了程莫满面。

她瞧着桌上的熟悉的菜品样式，眉眼弯了弯。

桌上的那条红烧鱼还是父亲两刻钟前去河里捉的。

她挽起袖子给肖父夹了一块鱼。

“父亲您先尝尝。”

肖父瞧着碗里的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妩儿你也快吃，瞧瞧可还记得父亲的手艺？！”

程莫知晓父亲心里的痛，可是她实在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她也没学过这些，也没人教过她。

那些话本子上也没有讲父女之情的东西。

再说起来，自己一身的伤又怎能再去‘救’旁人？

她也实在乏力得很。

程莫朝肖父笑了笑，道：“女儿自是记得父亲的手艺。”

肖父听闻这话，眼眶红了又红。

他抬手抚了抚程莫的头发，“咱们快吃！吃完好好歇歇，明日咱们再去你母亲的墓前瞧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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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间，程莫出了小院。

乔南兮等在院墙边，躬身道：“宫主，属下已经探查到了那肖志家的位置，可是现在便过去？”

在瞧见下午那男人异样的神色之时乔南兮便留了个心眼，吩咐人去探查了个清楚。

程莫点点头，“走吧。”

两人飞身往肖志家的院子去，待两人进入院子之时，便瞧见肖志就坐在院中，整个人惶恐不安的来回踱步。

肖志瞧见从天而降的两人，身子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程莫一步一步朝他走去，面上带着笑意，“今日，你好像有话没说完。”

这一派轻松又肯定的语气让肖志头皮发麻！

“没....没.......没有！”肖志差点就要跪下了。

有人听到声响，打开了屋门。

“志儿？”

肖志的母亲李氏披着衣裳走了出来。

她睡得迷糊，瞧见院子里多了两人，在看清楚程莫的脸时，整个人也开始战栗不止。

这两人的反应，程莫瞧着也是有趣。

“怎么？怕我？”

肖志不敢再开口。

李氏就呆立在那儿，满眼惊恐。

程莫淡淡道：“拿两条凳子吧，李氏。”

李氏愣了一下，连忙回屋拿了两条凳子出来放在程莫身旁。

程莫示意乔南兮也一同坐下，又看向肖志。

“把你家里的其他人也叫起来。”

肖志白着脸犹豫了一阵，又看向程莫那满是笑意的眼眸，软着腿跑向了屋子。

不一会儿，肖志的父亲肖镇雄和他的媳妇和孩子都被叫了出来。

肖镇雄看见程莫也就明白了过来，村里来人的事儿他也听说了些，自家儿子回来之时那丢了魂的样子他也是看在眼里........

程莫看向肖志的媳妇，那妇人拉着一个女孩颤巍巍的把孩子往身后藏。

程莫朝肖志问道：“她俩可知晓？”

肖志连忙道：“不知！不知！”

程莫点点头朝那妇人道：“带着你的女儿回屋去吧。”

那妇人担忧的看了肖志了一眼，最后还是带着孩子回了屋。

程莫看着院中的三人。

笑得很是温和，“肖志，把你今日没完的话，再说一遍。”

肖志在辨别程莫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嘴嗫喏了一阵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莫又道：“听不懂？”

乔南兮都觉得没了耐心，提点道：“实话实说。”

闻言肖志深吸了一口气，“你.......你当年杀了张氏母子！”

说完眼睛死死一闭，好似下一秒程莫便会杀了他。

程莫乐了，又问道：“你瞧见了？”

肖志微微的点了点头，“那....那日我刚从镇子上赌钱回来，晚了一些，正好在.....院墙后撒......小解。”

“除了你们三人，可还有其他人知晓？”程莫的声音里毫无波澜。

肖志猛的摇着头，“没.....没了.......我们怕......”

程莫了然的点点头，随后站起身幽幽道：“守好你的嘴，懂吗？”

肖志哪敢不应？曾经那个备受磋磨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这般深不可测的性子，他家只是泥腿子，哪里能抗衡得了？！

程莫扫了三人一眼，而后直接飞身出了院子。

随着乔南兮也离开，院子里三人跪瘫在地上，心底忍不住的后怕。

肖镇雄看见程莫的身手之后，也是心下无比震惊。

他看向肖志，“你为何这么晚了还在院中？你知晓她会来？”

肖志缓缓松了口气，“儿子我睡不着....她白日里那眼神.....和她小时候杀人之时...一模一样。”

肖镇雄看向李氏，“你也管好你的嘴，我这侄女，瞧着不是一般人了。”

李氏回想起自己从前对小叔一家的数落，对这侄女没有一点儿相护.....

“她....她不会报复咱们家吧？！”

肖志冷静了下，道：“想必是不会的，他们穿戴很是华贵那身份瞧着也是非比寻常，想必不会因着从前那些事儿对咱们出手。

还好当年咱们没有把那事儿说出去。”

肖镇雄道：“那事儿要是咱们说出去，这李家村便容不下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