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怀瑾走着的脚步僵了一下，沉声提醒。“不是妻子……”

陆哲只觉的靳怀瑾莫名其妙，但没有多说。

我跟在两人身后，也上了车。

“当年离开孤儿院的那些女孩如今遍布在城市各个角落，死亡的名单和顺序没有任何规律，凶手像是在报复。”陆哲看着靳怀瑾。“如果您的妻子连死都不怕，不知道能不能配合一下我们警方，尽快抓到凶手。”

陆哲原本不想这么做的，但白媛和靳怀瑾可是让程婉去当诱饵了。

我冲陆哲笑了笑。“怎么可能，他把白媛看得那么宝贝，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当诱饵，引出杀人凶手。”

“我说了……不是妻子。”靳怀瑾还在执着这个称呼。“还有……西西已经出事了，我不可能再让白媛去冒险！”

我笑了，你看，他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冒险？当初让程婉做诱饵去冒险的时候，傅先生在想什么？还是说，在傅先生眼里，白媛的命是命，程婉的就那么不值钱？”陆哲反问。

靳怀瑾明显是被问住了，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

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冷的厉害。

是啊，我的贱命，怎么比得过白媛金贵。

“白媛身体不好，情绪也一直都不稳定，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自杀了！”靳怀瑾生气的看着陆哲。“你是警察，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陆哲没说话，但好像也佐证了自己的猜测。

“靳怀瑾，程婉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尸体也一直没有被发现，对于我们警方来说，她就有很大可能还是活着的，如果不尽快找到她，她会死。”沉默了许久，陆哲才开口。

希望靳怀瑾能说服白媛，帮帮警方，也帮帮程婉。

陆哲的话已经很委婉了，现在最快能找到凶手的方法，就是利用白媛把凶手引出来。

可靳怀瑾也犹豫了。

我已经在靳怀瑾身上攒够了失望，如今倒是有些坦然面对了。

我本来，在他心里也是毫无地位可言的，他的选择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年少时被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在迅速生根萌芽成长成大树的过程中，就被摧残毁灭了。

我的爱情，也早就在十八岁那年，开始就结束了。

车子在酒店停下，宴会厅的宾客还没有走。

白媛的爸爸妈妈都在，面色不是很好。

“怀瑾啊……”白媛妈妈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毕竟家庭条件在早些年不算差，只是后来的这些年破了产，才需要靳怀瑾救济。

“伯母。”靳怀瑾低头，似乎是有些愧疚。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家人，只觉得讽刺。

“怎么还叫伯母，该叫妈了。”白媛的爸爸叹了口气。“怀瑾，你对媛媛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不管是什么原因，婚礼闹成这样……让媛媛在亲戚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你好好劝劝她。”

靳怀瑾沉默，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点头。“好。”

陆哲就站在一旁的吸烟区抽烟，他似乎烟瘾很大，应该是经常熬药查案子的缘故。

我和陆哲并排站在一旁，下意识咳嗽。

因为我闻不了烟味，看到有人抽烟都快成了条件反射了。

可咳了两下，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已经死了，一个灵魂……怕什么二手烟啊。

讽刺的笑了一声，我看着陆哲。“你看，白媛的自杀就是演戏而已，她要是真的想死，现在应该在医院抢救，而不是在酒店房间休息。”

第41章 他还在护着白媛

陆哲听不见我的话，但他似乎和我是一个想法。

他也嘲讽的笑了一声。“到底是为了自杀，还是为了把靳怀瑾骗回来。”

我看着陆哲笑了一眼，难得有人会和我统一战线。

“傅总，我想见见白媛小姐。”等白媛的爸妈走了，陆哲上前问了一句。

靳怀瑾蹙眉。“改天吧，别刺激她，伯母伯母说她情绪失控，才刚刚睡下。”

他是多么贴心啊。

“多一天……程婉就多一天死亡的风险。”陆哲蹙眉。“靳怀瑾，你到底想不想找到程婉？”

到底是程婉的命重要，还是白媛的情绪重要？

靳怀瑾握紧双手，沉默许久才开口。“我上去和她谈谈，但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没有义务……”

“和她没有关系？”我真的又被靳怀瑾气笑了。“你还说和她没有关系！就是她把我骗到那边去的，就是她把我骗给杀人犯的！”

我冲靳怀瑾吼，他根本听不见。

我活着的时候，我说话他都听不见，何况是我死了。

“程婉……爱上这种人，你可真可悲。”靳怀瑾走了，陆哲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是啊，爱上这种人，真的太可悲了。

不过，这段时间下来，我的心已经渐渐麻木了。

没有像是以前那么痛了。

谁说爱不会消失啊？爱会消失的。

攒够了失望，尝够了绝望，自然就消失了。

如果还还不消失，那就是自己犯贱了。

我爱靳怀瑾，连命都赔给他了，还有什么好继续爱的。

靳怀瑾去了白媛的房间，没多久就出来了。

他冲陆哲摇头。“抱歉，媛媛的情绪很不稳定……”

“靳怀瑾，让我跟她谈谈，这是一条人命，拖延一刻……”陆哲有些着急。

但也知道自己没有着急的立场，从任何角度出发，白媛都没有配合的义务。

但陆哲清楚，程婉出事，和白媛脱不了干系。

“抱歉，我不能让你再刺激她。”靳怀瑾还是执意维护白媛。

陆哲蹙眉。“你知不知道程婉出事前三个小时，白媛给她打过电话！”

陆哲原本不想说的，毕竟案件没有侦破，他也不能随意揣测。

靳怀瑾蹙眉，看着陆哲。“陆警官什么意思？”

“有个陌生电话在程婉出事前三个小时打过电话，因为程婉没有备注，我们警方在排查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但昨天我让人去查了，那个手机号码的主人是白媛的闺蜜，我让人去问了一下，她说白媛借过，她没有给程婉打过电话，可能是白媛打的。”

“你也说了只是可能！”靳怀瑾在极力掩饰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我看着靳怀瑾那掩耳盗铃的样子，笑了。“就是她啊……”

“我让技术部门，恢复了程婉手机里的通话录音，现在还在恢复中，等录音出来，也许就真相大白了。”陆哲淡淡开口。“我倒是庆幸，程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常识。”

我深吸了口气，在知道白媛给我打电话以后，我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录音，我是不信任白媛的，也是想留个证据，证明我一直在还他靳怀瑾的人情。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我死亡真相的重要证据。

靳怀瑾蹙眉看着陆哲。“那你就不该在证据没出来之前先胡乱揣测！”

“是不是我揣测，你其实心里清楚，程婉为什么15号也出现在那边，而你们全都不知情，真的不觉得可疑和奇怪吗？”陆哲将烟蒂放在垃圾桶，再次开口。“程婉的手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但并不是完全无法修复，只是修复需要时间，我们拭目以待。”

陆哲转身要走，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靳怀瑾。“如果因为你的犹豫和袒护导致程婉死亡或者其他更可怕的遭遇，那你就是凶手之一，即使法律无法制裁你，道德和良知也会一直成为你的枷锁。”

第42章 白媛在故意拖延

靳怀瑾麻木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