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予墨才常常和她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但他也没有再强求，只是拿出了姜雪的病历本，例行检查。
“最近医院进口了一批国外治疗渐冻症的新型药物，能有效缓解渐冻症的发作，但是这药有副作用，吃完会有些疼。”
说到这里，顾予墨的脸上写满了纠结，毕竟现在姜雪是个试药者，决策在她自己。
顾予墨怕给姜雪带来压力，他安慰道：“只要你说不想，我现在就可以把药退回去。”
姜雪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想试试。”
“我现在已经是这幅模样了，还能有多疼。”
顾予墨心底莫名刺痛了一下，重新开了一张药单递给姜雪。
递到手上的时候，都是一小堆五颜六色的药丸。
姜雪咽的毫不犹豫，没一会儿，全身就像是被扼住呼吸般的疼。
她唇角都被咬的一片乌青，满头都是虚汗。
顾予墨见状，稳稳扶住姜雪摇摇欲坠的身体：“很疼吗？”
姜雪苦涩地笑了声。
她想说疼，很疼，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立刻转了弯，故作轻松的模样：“没有很疼。”
“可是你疼得额头都在冒汗。”顾予墨看着姜雪苍白的脸，从口袋里拿出纸想去帮忙擦汗。
可刚伸出手，就被姜雪紧紧抓住。
“你知道我胆子小，一点疼都怕。”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接过纸张：“我自己来就好。”
大概是面对顾予墨的时候，她习惯性想隐藏自己的痛苦，不想给他增添负担。
可这模样，在顾予墨眼底却显得生疏又冷漠。
结婚这么多年，他也是很少被姜雪这么抵触。
顾予墨看她的神情有些错愕，可一想到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他神情又很快恢复过来。
“那你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再来叫我。”
姜雪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将自己隐隐发颤的手缩进了被子里。
眼看着顾予墨新药，她又连说：“你快走吧，我想睡了。”
顾予墨也没察觉什么异样，只是对姜雪有些冷漠的态度有些失落。
“明天我带你去复建。”
为了防止肌肉萎缩加快，除去吃药还要搭配运动，让其发展缓慢。
这几天，顾予墨就以主治医生的名义照顾姜雪做复建运动。
姜雪没办法拒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看着顾予墨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门关和，姜雪才长舒口气，身体的痛感渐渐消散下来。
下午。
顾予墨推来轮椅，将姜雪从病床上抱下来。
尽管重复过很多这样的动作，但一到近距离观察顾予墨时，姜雪还有无所适从。
从他俊朗的侧脸，艳红的嘴角，再到混动的喉头……
不得不说顾予墨的长相在人群中绝对是耀眼的存在。
姜雪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只能默默感受着他滚烫的胸膛处。
“我记得陈哲也是神经科的医生，他为什么没有时间……”
闻言，顾予墨视线转过来，脸色有些沉：“你希望他做你的主治医师吗？”
在一起这么多年，姜雪怎么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怒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回想起顾予墨和戴欣妍的种种，她神色黯淡：“我只是担心以后其他人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顾予墨搂紧了姜雪的腰间，眼梢微挑：“什么关系？”
姜雪小声嗫嚅：“就是误会我们还在一起……”
顾予墨表情很淡然：“我们什么时候没有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