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年看了眼被唐母放在面前的茶，并没有喝。
保姆下了楼，道：“太太，小姐说她不舒服。”
闻言，唐母神情复杂，语带几丝歉意：“言书，不好意思，薇薇她心情有些不好。”
沈昔年蹙了下眉后站起身：“既然这样，我改日再来找她。”
他来去匆匆让唐母有些茫然，但也没敢多问。
别墅外，沈昔年回头看了眼楼上，眼底满是怀疑。
虽然他的猜测有些荒谬，但是唐薇之前陷害楚衫，而后又对许书然说了亲生母亲的事，以她的性子难保做不出什么更伤天害理的事。
然而一切都还没有证据，沈昔年也只能准备先离开。
忽然一声轻响，那保姆拿着拖把在车库面前拖了起来。
沈昔年扫了眼台阶下的残雪，视线顺着水流一路向上，只看到关上的车库门。
“唐薇昨天用了车吗？”他问了一句。
保姆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小姐昨天一早就出门了。”
沈昔年眸光一闪。
昨天唐薇的确是上午去找了他。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又问道。
保姆啧了一声，讪笑回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昨儿十点干完活儿的时候她还没回来呢。”
闻言，沈昔年目光一凛。
他也没有再问，只转身坐进了车里，离开了唐家。
医院，病房。
楚衫一只手撑在床头柜沿上，浅浅地打着瞌睡。
萧洛羽提着保温盒悄声走了进来，轻轻拍了拍她，低唤了声：“嘉禾。”
楚衫立刻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去看许书然，见他还没醒，不由失落地垂下眼眸。
“你从昨晚输完血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熬了些粥，你快吃吧。”
萧洛羽打开保温盒后递给她。
浓稠的粥混着菠菜和猪肝，浓郁的香气萦绕在了房内。
楚衫端着盒子，道了谢后舀了勺，抬起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她看着许书然，鼻尖泛酸，被勾起的一丝食欲随即消散了。
“我吃不下。”她放下了手，丧气地垂下了头，“书然不醒，我没胃口。”
萧洛羽安慰道：“医生已经说他没什么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然而楚衫还是放不下心，想到不知道是谁把许书然撞了后还逃逸，她手因为怒意紧了紧：“到底会是谁这么狠心，他还只是个孩子……”
话音刚落，沈昔年忽然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楚衫和萧洛羽，悉数掩去眼里的情绪后走到病床旁伸出手，抚了下许书然的额头。
楚衫望着他，心底像是习惯性的多了些许涩意。
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良久，沈昔年率先打破了沉默：“嘉禾，出来一下。”
一声“嘉禾”，让楚衫的心一颤。
这让她有种回到了大学时期般的感受，但又透着中已经迟了的悲凉。
看着沈昔年走了出去，楚衫犹豫了。
萧洛羽将她手中的保温盒接了过来：“去吧。”
楚衫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
“我相信也尊重你的选择。”萧洛羽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而且你们的确该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