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站起身来，对着霍凛说：“音音真是个乖孩子。”

霍凛看着云霁已经恢复了的神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说：“都是她妈妈教得好。”

云霁闻言，身子一僵，但还是勉强扯出笑意：“是。那阿凛，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霍凛点点头，云霁对着音音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霍凛的办公室。

她前脚刚出办公室，后脚就挂起了脸，一脸沉郁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霍凛走上前去，蹲在音音的面前，压低声音说：“对不起，音音，刚刚是爸爸没处理好，让你受惊吓了。”

音音摇摇头：“没关系，音音又见到漂亮姐姐了，很高兴。音音下午可以去找漂亮姐姐玩吗？”

霍凛没想到音音对云霁的印象居然这么好，他其实也没觉得云霁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他笑着说。

“你想去就可以去。”

音音笑着，又跑到沙发处开始玩自己的玩具，她说：“爸爸，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

霍凛愣住了，音音的懂事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的眉头皱起，说：“你经常跟着你妈妈一起工作吗？”

音音点头，说：“是呀。”

霍凛的眼里藏着心疼，他说：“音音对爸爸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好奇的吗？不想跟爸爸聊聊天吗？”

音音先是摇摇头，说：“这样不好，会让爸爸没办法好好工作。”

“不会。”

音音有些试探的问：“那音音可以随便看吗？”

霍凛笑着说：“当然可以。”

音音早就按耐不住那颗好奇的心，站起身来绕着霍凛的办公室转了一圈，东看看西摸摸。

霍凛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笑着低下头，拿起桌上叠着的文件开始批阅。

音音还在那认真的看，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这个真好看”“好漂亮呀”。

忽然，一个倒着的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将相框扶起，却看见了霍凛与姜舒冉的合照。

她惊喜的大叫出声：“是爸爸妈妈诶！”

霍凛埋首于文件中的头猛然抬起，音音已经拿着照片凑到了他眼前。

霍凛接过照片，尘封了几年的记忆又倒灌进脑海。

他想起与姜舒冉曾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

正当他还在愣神时，音音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来一份有些泛黄的文件，拿到他的面前。

“爸爸，这是什么？音音只认识‘书’字。”

那份姜舒冉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骤然出现在霍凛的眼前，霍凛的瞳孔地震。

他想起自己当初收到协议书后就将它往旁边一丢。

后来因为姜舒冉的突然离开，还有工作的繁忙，他好像再也没有想起过这份协议。

他急急的拿过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果然，他没有在文件上签字！

第二十八章

不知怎么的，霍凛只觉得胸口悬着的那块石头在瞬间落了地。

他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扬，音音眼看着霍凛的表情变化，她不解的问：“爸爸，你为什么突然笑了？”

霍凛揉了揉音音的小脸蛋，他没回答音音的问题，反而问：“你妈妈真的结婚了吗？”

音音歪了歪头：“什么是结婚？”

霍凛哑然，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整理了一下措辞。

“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因为对彼此的爱，想要余生都待在一起，所以他们选择结婚了。”

音音听到“爱”，她问：“那音音爱妈妈，音音可以和妈妈结婚吗？”

霍凛被音音的话逗笑，他摇了摇头：“音音是妈妈的孩子……”

音音皱着眉头，问：“那爸爸和妈妈也结婚了吗？”

霍凛点点头，音音接着问：“那你们也是因为爱吗？”

霍凛的话哽在喉头说不出来，他的眼快速眨了两下，有些心虚的开口：“不是。”

音音忽然大声批评道：“那爸爸说的就是错的！”

霍凛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去反驳音音，是他自己把自己带进了坑里。

他忽然想起自己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是为了搞清楚，姜舒冉到底是真的再婚了还是只是编撰出来的谎言。

鉴于音音听不懂结婚，他换了种方式继续问：“上次和你们一起的男人，是谁啊？”

“是齐泮叔叔呀！”

提到齐泮，音音的反应很激动，她愉悦的说：“齐泮叔叔对我可好了，他还偷偷跟我说，想当我爸爸！”

霍凛的脸色骤然一沉，他问：“那你同意了吗？”

音音天真的说：“这个得问妈妈呀，妈妈同意我就同意。”

她笑的眼都眯起，霍凛只觉得有些失落，他敛眸：“那你的意思是，他当你爸爸，也完全没问题？”

音音点点头，说：“嗯！我喜欢齐泮叔叔！”

霍凛只觉得晴天霹雳，原来，他在音音心里，什么也不是。

音音没注意到霍凛的情绪，她从他的身上跳下去，又跑到沙发处开始玩自己的。

嘴上还说着：“爸爸，你快工作吧！一点也不认真，妈妈工作比你认真多了。”

霍凛强颜欢笑道：“对不起，爸爸现在就好好工作。”

但其实，他拿起文件的手，都有些无力。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连音音什么时候跑出去找云霁了都不知道。

云霁还在想要怎么讲音音骗出来，转头就看见音音来到了自己跟前。

音音冲着她笑：“漂亮阿姨，音音来找你玩啦。”

云霁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说：“好啊，那阿姨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音音心里还记着妈妈说过的不能随便跟人走，又想起云霁好像跟霍凛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她点点头：“好呀。”

云霁脸上的笑容更盛，拉着音音就往外走。

霍凛的贴身助理被他安排去干别的事了。

而秘书们见云霁带着音音走了，也以为是霍凛安排的，完全没在意。

就这样，云霁带着音音来了顶楼天台，她对音音说：“音音，我们来玩个捉迷藏好不好？”

第二十九章

音音兴奋的点点头，她说：“好呀。”

云霁让她遮住眼，靠在围墙边：“你数到100，就可以来找阿姨咯！”

音音听话的埋下头去，开始数着：“1、2、3……”

云霁蹑手蹑脚的踩着高跟鞋，即将走出顶楼的那一刻，她的眼神落在了音音的身上。

眼里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她心想，要怪，就怪你的母亲是姜舒冉。

而后，她将通往天台的门锁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音音却好似不知情一般，还在那用心的数着：“50、51、52……”

见云霁一个人出了电梯，秘书处的人问：“那个小孩呢？”

云霁一脸淡定的说：“刚刚霍总叫我把孩子送到她母亲那。”

秘书处的人没有生疑，又继续开始做自己的事。

云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嘴角扬起得逞的笑，随即又面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办公。

直到霍母打来电话，说要跟音音视频，霍凛才注意到音音不在办公室里。

“音音？”

他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他站起身来。

绕着办公室找了几圈，连柜子都打开来看，都没找见音音的身影。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他冲到门外，秘书们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模样都有些讶然。

有人问出声：“霍总，有什么事吗？”

“看见音音了吗？”

“音音？”秘书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般开口：“您带来的小孩吗？云秘书说您让她把小孩带给她母亲……”

说着他转过头去朝着云霁的位置：“是吧，云秘书。诶，奇怪，刚刚不是还在这吗？”

霍凛沉着脸，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云霁。

那头迟迟未接，直到电话要自动挂断的下一秒，电话接起，云霁带着笑意的嗓音响起：“阿凛，什么事？”

她正一脸悠然自得的坐在楼下的咖啡店吃着午餐。

霍凛冷声问道：“音音呢？”

云霁手拿着勺子在咖啡杯里轻搅，眼神幽幽的盯着前方，她轻笑一声：“你猜啊？”

霍凛的手骤然攥紧手机，他咬牙道：“云霁，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你迁怒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未免太过分了。赶紧告诉我音音在哪，要是音音出了什么事，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他说完，对着那个正在愣神的秘书比了个口型：“调监控。”

秘书机灵得很，马上跑着去办。

云霁却全然没将霍凛的警告放在眼里，她依旧自如的坐在那，还有闲心的端起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