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她从没有来过一样。

她呆坐在海滩前。

哭都哭不出声音。

“是谁，居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墨守成气的戳手中的龙头拐杖。

闻言，顾小菲忽然反应过来。

是的，在墨府，怎么会有人敢当着佛爷的面杀人。

今天离开之前，师姐对她说什么来着？

兰姨…和师傅是姐妹。

难道是她知道的太多被灭了口？

“老爷，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这个！”

忽然，一队墨府的保安急匆匆跑过来，撇下一脸慌张的苏医生，双手交上一张纸。

“佛爷，我不知道还有这张纸。”苏医生被一众保安抓着，辩解起来苍白无力。

谭云森斜眼瞧去，心中已经了然大半。

啪嗒，手中雪茄剪手起刀落，半截雪茄掉在地上，滚道墨守成的脚边。

两人相望，只有谭云森一个人低沉高傲的声音：“把我的人放开。”

话音一落，苏医生顿觉胳膊两边松快不少。

还得是佛爷。

墨守成没有和他硬碰，而是杵了杵拐杖，哑着嗓子吩咐手下的保安：“看看这个纸上写的什么。”

保安看了几眼，脸色发白，握着纸的手都不自觉颤抖，哆哆嗦嗦的回复：“老爷子，这个纸上说…”

“有什么怕的！你们口中的佛爷不是在这里么，有事情找他。”

“可是…”保安的脸色比哭还难看：“可是这个上面写的就是佛爷啊…”

“这上面说，她的师傅和兰姨是姐妹，告诉了兰姨不少事情。比如…她的弟子顾小菲所在的暮家，其实是敌国来的奸细…还有…”

“还有什么！”墨守成愤愤往地上戳了戳龙头拐杖，吹胡子瞪眼：“快点说出来。”

快说一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磨磨唧唧。

快让顾小菲和她儿子闹起来，快。

“还说…暮家就是被佛爷灭门…这个女人说自己现在知道了这些，恐怕活不久了，要被佛爷灭口…”

第116章 “真相”大白

“天啊…”一直在后面扮演小透明的白若熙一阵惊呼：“所以佛爷早就知道这个顾小菲的身份了，就是等着有一天亲手为民除害？”

被白若熙这么一点拨，围观之人也反应过来：

“难怪一直带在身边也不给个名分，原来是有这层原因。”

“还好杀了这个秋光，不然要是让顾小菲知道了真相，不就跑了？”

“可不能让顾小菲这个叛国贼溜走。”

款款走出的白若熙一脸赞许的望着谭云森：“我就知道佛爷不是那种不顾家国大义的男人。”

言下之意，就是这些内容都是真的。

顾小菲的一家都是被佛爷杀死的。

顾小菲一个踉跄，撞到男人的肩膀上。

她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是喉咙紧了紧，四目相对，竟然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什么时候一张纸也是证据了？”ᴊsɢ

察觉到气氛不对，陆驰站出来指着保安大声斥责：

“连字迹都没验过，就敢说是真的。造谣佛爷，你们不怕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陆驰跟在谭云森的身边也是身经百战，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立刻顶在前面。

目光炯炯，掷地有声。

“谁…谁说没有人证的！”保安哆哆嗦嗦的指着后面：“有人看见了，老爷，我们在旁边发现了这鬼鬼祟祟的三个人。”

妈蛋，为什么这个陆驰的气势都这么高。

吓得他话都说不利索。

真要命。

“三个人？”顾小菲似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没有焦距的双瞳怔怔的望着远处。

“对，三个人，带上来。”保安大手一挥，耀武扬威的望着陆驰。

就听见远处合着海浪声，三个人叽叽喳喳：

“艾玛你别推我。”

“你想干啥玩意儿啊？你对女孩儿能不能有点尊重？”

“你可以对她轻一点吗，麻烦了。”

“滚，别碰我。”

哪怕晚上海边灯光昏暗，就凭这几声，顾小菲也知道这些是谁。

她的队员，亲眼看到了她的师姐被害吗？

几个人愤愤不平的看见顾小菲，都张口想让她出手搭救。

“佛爷，这几个人可是一直在这附近鬼鬼祟祟的，案发时就在海边现场。”

保安颐指气使道。

“啥玩意儿鬼鬼祟祟？不让银自拍咋的？”

李大碗一着急起来，东北味儿就特别浓。

“你想问啥你就问，整这出好像我们怎么地了似的。”

不仅是语气带着不服，说话的时候李大碗都咬着后槽牙的。

“你们有没有看到杀害她的凶手？”

“艾玛，多大点事儿。”

李大碗不屑的砸吧砸吧嘴，惹得保安又一阵恼火。

一个陆驰就算了，哪来的女娃娃也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当他是个小透明吗？

就在他准备一棍子上去给她点颜色看看时，她脖子一梗：

“瞅着了，但是天太黑看不清，就瞅着是几个光头干的。”

举起来的棍子就这么愣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男人。

一片安静，只有岸上海水的沙沙声。

墨守成眯着眼，透着凶光：“光头？这光头是谁的，大家都清楚吧？”

“确实。”白若熙拎着裙子从沙滩上走过，绕到墨守成的身后：“这不更能说明，佛爷其实心系家国，心系财团？要我说，这事儿是我们之前错怪了佛爷。”

“原来如此。”

刚刚一直围观的人群全都恍然大悟：“还得是佛爷，做事滴水不露。”

每个人都在赞扬。

除了顾小菲。

这些人，在为佛爷除了知道奸细内情的人赞扬。

佛爷被外人夸得越多，就越意味着他是谋害她家庭的凶手。

她想甩开他的手。

可是她越挣扎，便被握的越紧。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当众被揭短，这小丫头受得了吗？”

“受不了也得受着，她既然选择攀附佛爷，就要料到有这一天。”

“别闹。”男人牢牢抓着她，眼中射出幽暗可怖的光。

“闹？”顾小菲干笑两声：“我师姐都因为知道的太多被你的人处死了，你说我闹？”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双她从未看懂的眼睛。

“先跟我回去。”男人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往墨府方向去。

顾小菲脾气上来，朝着他的手腕就是一大口。

咬到两腮颤抖都不肯松口。

谭云森哼了一声，却是没推开。

直到她自己筋疲力尽，口中血腥味散开，胡乱的抹掉唇角的血，依旧不服输的瞪着他。

“咬够了，那就走。”

陆驰留下简单疏散人群，带人跟上。

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若熙。

“路上小心。”白若熙温婉的笑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这扯起来的嘴角一直到陆驰的人消失不见才无所谓的放下来。

“有好戏看了。”墨守成摸摸胡子，勾起狡诈的弧度。

“还是墨叔你会操控人心，我今天差点失态。”

白若熙盈盈笑着，扶她回去：“凌枭不会发现东西是假的吧？”

“不会，字我让人用特殊的笔写，半小时字迹全无。”

“那他们岂不是更要吵的不可开交了？”白若熙开心的捂着嘴，眼睛弯的像月牙。

“谁让我那好儿子，做事严密，天下尽知？”

“这后面，还有大礼。”

第117章 彼此折磨

***

痛。

手腕吃痛。

男人的力量太大，拽的她手腕钻心的疼，她一根一根手指掰开，奈何力量悬殊，几次三番败下阵来。

干脆垂着手，任由他钳着。

两人这样回到屋内。

男人双目猩红，气息是她从未见过的乱。

他几次抿抿唇，却又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生硬的一句：“我没有。”

让他去给人解释，这是生来头一次。

“我怎么相信你没有？”顾小菲皱着眉，眼里写满不解：“他们亲眼看见。”

“杀一个人而已。”谭云森的眉头皱的更甚：“有必要瞒着？”

“因为你怕我知道。”顾小菲眼中全是肃杀：“就像你怕我知道我父母的真实身份一样，就像你怕我知道你从小就在我们暮家身边监视一样。”

“晚星。”男人的嗓音压着怒意。

“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

不请自来的推开门，眼前的男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

眼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如一汪清泉。

“好久不见。”男人勾起唇角，伸出右手礼貌性的和谭云森示好。

却被谭云森生硬的打断：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让晚星清楚，自己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

他的语气笃定，很难不让人相信是为佛爷而来。

顾小菲在气头上，直接硬怼沈哲里：“你和佛爷是兄弟，也不必在这种事上强出头做说客。”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为他说话呢？”沈哲里调皮的对着她眨眨眼睛。

这一下，倒是让顾小菲愣住。

沈哲里掏出电脑，轻车熟路的给她播放了一段影像。

那是她为了这一次比赛而去黑市买珠宝原石的视频。

那两个商贩在她走后，直接被几个光头带上面包车…

顾小菲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