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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鸿的父皇半口气没喘上来,指着他问:“你、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就在此屋。但萧醒棣和我同为男子,同床共枕一晚也无妨。”
萧梦棠躺在床上,ʝƨɢ压低喉咙:“儿臣拜见父皇,昨夜同李兄相谈甚欢,儿臣贪杯喝多了酒,怕酒气冲到父皇……”
萧梦棠隔着一层朦胧红纱看着父皇,总觉得十分不对劲。
怎么不说话?
她还想开口,门口的皇帝却气得发抖,猛地一拍桌子,连皇帝架子都不端了:“萧醒棣!你给老子滚出来!”
萧梦棠浑身一颤,正想硬着头皮出去,门口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此时,穿着公主齐胸长裙的萧醒棣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皇姐……我今天忘记刮胡子,被父皇发现了……”
萧梦棠:“……”
怪不得总觉得怪异,原来两位皇上知道新郎换成了她,但不知道新娘已经变成了李惊鸿。
现在,他们两个自曝了!
3.
这事说来有些凑巧。
萧醒棣娶亲,萧梦棠作为与他最亲的姐姐,按理来说一定会忙前忙后。但他们姐弟凑一起鬼点子多,皇帝怕多生事端,索性下令成亲那天萧梦棠不许出宫。
不用出门自然也不怕事情败露,姐弟二人一击掌——这不正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吗!
当日,萧醒棣从车队脱身后由偏门进了皇宫,在姐姐的寝宫睡得天昏地暗。
皇帝批完奏折,听闻婚事进行得尚算顺利,而公主似是心情烦闷,一整天未出过屋。
想到这个女儿,皇帝面有愧色,叹了口气:“醒棣大婚之日她却被朕禁足,心中定有委屈,明早……朕去看看她。”
萧醒棣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床边看着自己。
小宫女跪在脚边哭哭啼啼:“陛下,奴婢也不知道公主、公主……”
父皇来了!
萧醒棣立刻惊醒,暗自庆幸自己昨晚换好衣服后提前扑了粉、散了发,现在躺在床上也看不清身高。
他学着姐姐的样子,捏着兰花指,拨拨刘海,矫揉造作道:“父皇,你怎么来了?”
皇帝面色黑如锅底,紧盯冒出胡茬的“女儿”:“你真觉得自己的装扮天衣无缝?”
萧皇帝那边鸡飞狗跳,李皇帝那里也不好过。
李翩若和李惊鸿姐弟情深,李翩若出嫁,李惊鸿并未随行已经很是蹊跷,而暗地派去护送翩若公主的小将回来后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只说似乎在拜堂的时候看见了将军。
李皇帝敲着椅背,总觉得哪里不对。李惊鸿潜入婚礼现场想做什么?担忧李惊鸿冲动之下劫婚,李皇帝匆忙出行,在城门口和怒气冲冲的萧皇帝撞了个正着。
一听隔壁国的小崽子竟然做出换人成亲的荒唐事,李皇帝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自家的劫婚之事也没那么严重。
听闻隔壁李惊鸿有意劫亲悔婚的萧皇帝也脸色稍霁,都是半斤八两,半斤八两。
两位皇帝各怀心事,一进门就撞见了穿着喜服的李惊鸿。
新娘子李惊鸿:“没错,我是和新郎一起睡的。”
新郎官萧梦棠:“睡了一晚,我身体不适。”
皇帝们:“……”
萧梦棠和李惊鸿一个跪在地上,一个跪在床上,老老实实地交代了昨天的事。
孤男寡女,同床共枕。
完了。
两位皇帝怎么看对方怎么不爽,忍不住出言讽刺——
“我就不信了,你儿少年将军,酒量这么差?莫不是借酒装疯吧!”
“那我儿身材高大,哪里像个女子?公主这都分辨不来?分明是心悦于他!”
萧梦棠和李惊鸿眼观鼻、鼻观心,听两个贵为皇帝的老父亲扔掉架子,撸起袖子开始斗嘴,但谁都没说赢。
“既然如此,”李惊鸿郑重俯身,额头抵上地面,“儿臣想……求娶梦棠公主。”
寡言谨慎的李惊鸿难得冲动一次,语言都没组织好,他真正想说的是——想娶。
李惊鸿说出口的,都是他想要的,也是他志在必得的。
“既然如此?”萧皇帝刚遭受了打击,很是敏感,“怎么叫‘既然如此’?怎么‘如此’了?你对梦棠做了什么?!你们难道已经有肌肤……肌肤……”
李惊鸿手指微微一动。
这……算有吗?
但他的迟疑在萧皇帝眼中便成了默认,萧皇帝脚步虚浮,忍不住向前一步:“你这个、你这个……”
李皇帝深吸一口气,挥掌:“登徒子!”
眼见李惊鸿想硬生生受下一掌,萧梦棠情急之下咬牙道:“是我主动的!”
床是两个人一起睡的,哪有只让李惊鸿一人受罚的道理?现在只希望两位皇帝能看在双方都有错的分上,从轻处罚。
皇帝们也很心累,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还能怎么办?只能将错就错吃两碗白米饭了。
“醒棣和翩若的亲事再议,但你们的亲事,板上钉钉了。”
短短几个时辰中发生的事太多,两位皇帝都有些承受不住,由随行侍卫扶着去院中小亭歇息。
李惊鸿去后院换衣裳,房中萧梦棠姐弟对坐,半晌无人说话。
萧醒棣心里难受得很:“皇姐,都怪我。”
萧梦棠唤人上了壶热茶,她回忆起昨晚高大魁梧的新娘子,忍不住抿嘴笑:“怪你什么?谁都想不到李惊鸿会替姐代嫁。”
萧醒棣猛地站起来:“可是为了我,牺牲你——”
萧梦棠摆摆手:“这门婚事,我是乐意的,李惊鸿……他还不错。”
萧醒棣立刻想歪:“什么不错?!”
萧梦棠踹了萧醒棣一脚:“人不错。”
萧梦棠不是那种会为了繁文缛节而赔上自己一生的人,她应下婚事只是因为……她有点儿喜欢李惊鸿了。
可能是因为脸吧,谁知道呢。
李惊鸿换好衣服后,在回廊中听到了萧醒棣的豪言壮语。
萧醒棣:“那李惊鸿要是敢欺负皇姐你,我就‘咔嚓’一刀下去,让他再也——”
萧梦棠:“不至于不至于。”
李惊鸿:“……”
亲事决定得匆忙,两位皇帝连夜派人将还没来得及贴出去的告示上的两国“皇子”和“公主”的位置换掉。
这也导致有的地方误报,变成“皇子和皇子成亲”“公主和公主成亲”,瞬间引起一阵热议。此事暂且不提,鉴于婚已经成过一次,再大张旗鼓办一次实为不妥,萧梦棠与李惊鸿不谋而合,提议成亲时只需双方亲近之人在场见证。
婚事本定在三日后,但萧梦棠却迟疑道:“能不能迟些?”
李惊鸿下意识看向萧梦棠,这是后悔了?
“不是后悔。”萧梦棠感觉到他的视线,小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培养一下感情。”
经过一番商议,婚事最终定在三月后。在此段时间内,他们仍住在这座宅子里,不过需要分房睡。
待皇帝们各自回宫,李惊鸿低头询问萧梦棠:“感情之事,如何培养?”
萧梦棠想了想:“今日先陪我去逛街吧,我要买些东西。”
李惊鸿点头:“买什么?”
萧梦棠随口道:“替醒棣买一把趁手的刀。”
李惊鸿:“……”
李惊鸿很少和女子贴得如此近。
他和李翩若感情甚笃,但毕竟差了两岁,他能沉默地保护皇姐,在她流泪时递上手帕,却不会像萧家双生子那样毫无顾忌地拥抱安慰。后来上了战场,身旁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再亲近也只会勾着肩、搭着背。力气都不敢放重地碰着女子的肩,今天还是头一遭。
最开始他们二人只是并肩而行,后来萧梦棠被过路的人撞到,他去护着,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这个姿势。
萧梦棠瞥了眼横在自己肩后的左臂,李惊鸿没有搂,只是轻轻挨着。但其动作之僵硬,表情之肃穆,说实话,萧梦棠觉得自己是正在被他羁押的犯人。
最后,送给萧醒棣的刀是李惊鸿选的,随刀附赠的还有一封书信——
此刀注定要蒙尘。
时间流逝,相处了大半月,二人都少了初识时的拘谨。
萧梦棠染了蔻丹,问李惊鸿:“好不好看?”
李惊鸿老实点头:“好看。”
萧梦棠凑近:“右手我自己染不好,你帮我染,好不好?”
见李惊鸿皱眉,萧梦棠想了想,李惊鸿贵为皇子,又是将军,哪有让他帮自己染蔻丹的道理?于是收回手:“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是不愿,”李惊鸿捏起小小一个刷子,笨拙地捧着她的手,“我怕自己染的不好看。”
萧梦棠朝他卖乖:“红色而已,能难看到哪里去呀?”
次日,前来看望皇姐的萧醒棣一惊:“姐,你指甲被门夹了?”
这大半月内,李翩若也来过几次。
她和萧梦棠甚是投缘,越看这个弟妹越喜欢,忍不住把李惊鸿的底都翻了个光。
李翩若:“惊鸿小时候可调皮了,夫子留下的课业他从来不写。”
萧梦棠:“萧醒棣也是!”
李翩若:“课上夫子问起,他还强词夺理。”
萧梦棠:“萧醒棣也是!”
李翩若:“说他都记住了,写来何用?”
萧梦棠:“萧醒棣……萧醒棣说,写课业哪有掏鸟蛋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