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可以等年底钱家回来的时候，两家人再一块儿喝喝茶，若是萱儿和钱家表哥能看对眼，自然是最好。”

从傅本帅的辈分来看，裴萱和钱家幺儿差了一个辈分，不过这不是傅本帅孩子的婚事，所以从孟氏和钱家论辈分就行。

孟氏听到钱家愿意相看，她心中欢喜，“若是成了，你就是他们俩的媒人，要请你喝媒人茶的。”

傅本帅笑着说行，“都是亲戚，他们能好，我还要送大红包呢。”

大家都知道相看只是一个开始，能不能成还是另一回事，但话总是往好处说，这样大家都会高兴。

“不过年底的时候，我估计要生了。”傅本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到时候应该不能帮你们安排宴席了，这样，我让人去和我嫂嫂说一声，反正钱家回京都，我哥哥嫂嫂是要请他们吃饭的，到时候让我嫂嫂安排你们一起。”

姑娘家的名声最为重要，即使是正常的相看，也最好有个名头在，若是不成，就当没有这个事。

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孟氏没有客气，笑着说了谢谢，发现傅本帅摸着肚子，走到傅本帅身边道，“我看你肚子尖尖的，和我怀哥儿时一模一样，你这肚子里，保管是个哥儿。”

“可我还吃辣啊。”傅本帅笑到，“不是还有酸儿辣女这一说么，感觉像儿子，又像女儿。前几个月我还一直想是儿子要如何，女儿又要如何，现在临近生产，我倒是没那么多想法了，只要顺利就行。”

“会的，有菩萨保佑，一定会的。”孟氏帮傅本帅祈福道。

傅本帅也在心里许愿。

等孟氏走后，傅本帅就让人去给嫂嫂送口信，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冰露，你去准备一些吊唁的祭品。”傅本帅吩咐道，“再准备一些小世子喜欢吃的东西，一并派人送去永宁。咱们人去不了永宁，礼得到。”

冰露嗯了一声，很快就带着翠丝去准备东西。

傅本帅一个人坐在里屋，近几日的天越发冷了，又连着下了几日的雪，且一点要化的意思都没有，所以屋子里的炭火炉子烧得红红的，即使不穿裘衣，也不会觉得冷。

不过傅本帅还是喜欢把窗户开一条缝，让外头的空气能进来，不然总是觉得闷闷的，让她时时刻刻都想睡觉。

等冰露忙完后回来，盛雯也下职了。

盛雯进屋前，先在外边烤暖了身子，他刚进里屋，就听到傅本帅说永宁王走了，“今儿封赏已经去了永宁，据说永宁王已经病了快一年了，一直撑着不闭眼，就是为了等李纪回去。”

“一年？”傅本帅皱眉问，“什么病能拖那么久啊？”

盛雯看了冰露一眼，冰露马上退了出去，还关了门，“如果消息没有错，永宁王是中毒了，是一种慢慢折磨人的毒药，十分难解。”

“中毒？”傅本帅想到了之前追杀李纪的人，“是先帝在位时，夺嫡的几位皇子干的吗？”

盛雯摇摇头，“不是他们，是先帝干的。探子来报，说是先帝临终前，回想到他自个儿夺嫡时的经历，觉得永宁王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因为继位的十二皇子还没到亲政的年纪，先帝为了儿子，就对永宁王下了毒。”

第553章诗书

为了儿子，就杀了兄弟，先帝的手段倒是够狠。

傅本帅听得有些胆寒，“先帝没直接杀了永宁王，却用毒药脱了一年多，那永宁王肯定知道是先帝的意思，但永宁王没有反抗，是因为在京都的李纪吧？”

盛雯点头说是，“永宁王早年丧偶又丧子，膝下只有李纪一个孙子，但李纪尚未弱冠，永宁王只能用自己换孙子的下半辈子。”

“这么看来，生在帝王家，一点也不好。”傅本帅唏嘘道，“争来争去，到头来还不一定得个好结果，眼看着大厦起，眼看着大厦落，起起伏伏，能一直不落的才是厉害。”

裴家的权衡之术，就是懂进退，该退的时候就退。一直处在尖尖处，盯着的人就多，也就越危险。

从林家的抄家，再到眼下云家的落寞，都是站不住脚跟的后果。

所以盛雯这会还没有上位的心思，毕竟前头的成国公和王首辅都有资历和才干在，要想拉他们下马，那得耗费诸多心力。盛雯还年轻，熬个几年，或许机会就来了。

盛雯起身喊外头人端热水进来，忙了一天，靴子里进了一些雪水，脚底有些冰凉。

“马上要过年，听说太后已经送信给皇上了，是吗？”傅本帅看盛雯泡脚，她坐在对面没事多，闲聊问。

盛雯点头说是，“云家没人在朝堂上，太后急着回来，按皇上的意思，是年底大雪封山，让太后早些回来比较好。”

可盛雯和那些辅佐大臣，都不愿意让太后提前回来，就是十天也不愿意。说到底，还是大家伙的心里对太后没了敬意，所以才会一再阻拦。这也是太后自个儿不够聪明，早前云家起势的时候，过于嚣张了，才不得人心。

“还是迟点回来的好。”傅本帅想到太后那个人，心中也不大喜欢，“若是太后这会回来，我还要跟着进宫去觐见，届时那么多人，我怕麻烦得很。”

因为有诸多的前车之鉴，傅本帅是小心又小心，自个儿当了母亲，更能了解太太第一次有喜时候的心情。

“成国公找了算星相的人来，说今年不会有大雪，所以按规矩来就行。”盛雯笑道，“那老头做起事来较真得很，把皇上气得脸都绿了。”

傅本帅哈哈笑了下，“你们这么气皇上，小心等皇上亲政后，跟你们秋后算账。”

“那我们是不在怕的。”盛雯脚泡暖了，擦干净后，冰露很快就端着洗脚水出去，“若皇上真有本事夺了世家的权力，也不差这一两件事。而且成国公年纪大了，若不是先帝托孤，他早就和父亲一样致仕了。临到了还要管一大摊子事，就是再古板的人，也会有点小性子。”

几个辅佐大臣中，盛雯是最年轻，也是办事最低调的。本来别人以为盛雯会很得意，但谁也没想到，盛雯不争功，老老实实守着他工部的事情。

因为只管自个的事，盛雯会比其他辅佐大臣闲一点，有空的时候，便会打探下其他人的动向，顺便揣摩下他们办事的习惯。

傅本帅看盛雯洗完脚，笑着起身，由冰露帮着脱了外边的衣裳，再坐在床沿上，“前几日，成婳送的年礼也到了，她在金陵很是不错，说日子闲散得很，就是记挂着京都里爹娘的身体，说正月会来京都，到时候正好看看咱们的孩儿。”

“国公夫人是个有远见的人。”盛雯夸道，“咱们也该送份礼去国公府。”

“那许侍郎和王首辅家要送吗？”同样的辅佐大臣，不好厚此薄彼。

“都送吧，不差那点东西。”盛雯走到傅本帅边上，替傅本帅铺好被褥，再上床。

这边两人歇下后，西陵那的太后，已经不在西陵了，而是在回京都的路上。

因为知道朝臣们不会同意，所以在送信去京都的时候，太后就动身启程了。

眼下，太后一行的队伍已经走了两日，正在途中的驿站休息。

“有福啊，让你送去京都的懿旨，送去了吗？”太后躺在佛爷椅上，单手撑着头，慵懒地问。

有福是太后跟前的大太监之一，二十出头的年纪，很是清秀，“回主子，已经送去了，等明儿个啊，京都的那些朝臣们，都会知道您快到京都了。”

“送去就行。”太后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落在炭火盆里，“再加些炭火，哀家有些冷。”看到有福在加炭，她嘴角噙了一抹不屑的笑，“西陵附近探子多，哀家动身的时候，他们就去京都送信了。不过哀家可不怕他们，等他们把消息传到京都，哀家都在路上了。等到了京都的城门口，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哀家倒要看看那些老顽固到底要不要迎哀家进去！”

“必定是要的。”有福放下金丝镶宝石罩子，屋子里明显热了些，过去给主子倒茶，“您是尊贵的太后娘娘，也是禁庭里的主子，回去是迟早的事。”

跟在主子身边伺候久了，该说什么，有福都懂。

太后笑了下，转而又叹了口气，“哎，要不是父亲突然出了事，哀家也不比如此谋划。只希望回到京都后，皇上能明白哀家的用心良苦，能母子同心才好。”

被太后提到的皇上，这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受得紧。

“小德子，你给朕滚进来！”皇上拽开床帘，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匆匆过来的小德子，抬脚就把人踹倒，“天还那么早，要朕怎么睡得着？”

小德子跪在地上，“万岁爷，您以往都是这个时辰歇着的啊，若是这会不休息，明儿卯时您就起不来了。”

卯时那会，天还没亮，但因为要上朝，所以皇上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即使不上朝的时候，也要早期去太学读书。

“朕不管，朕就是睡不着。”皇上鞋都没穿，从床上起来，意犹未尽道，“朕想出宫玩，要是八哥还在就好了，他上回带朕去的赌场可真有意思，比无趣的诗书更能让朕开心。”

第554章贤良

小德子拼命摇头，“这会宫门下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