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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黎薄廷遇长篇免费小说 沈清黎薄廷遇全文大结局

分类: 好词好句  时间: 2023-08-07 13:38:05  作者: qingyan 

商淑清挑眉,冷不然扯下腰间的玉佩,狠狠冲为首的男人脸上砸去。

“男女有别,国之大节!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叫你们敢来调戏良家的女子!难不成你们将自己当作桀、纣,而把我们当作歌妓了吗?”

女人的喊叫声盖过了其余的一切声响,众人纷纷停下话头,朝商淑清望去。

沈清黎看着这一幕,不由蹙眉。

她与商淑清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印象中,她虽然有些死脑筋,但绝不是这种脾气。现在这番模样,简直……像中了邪。

沈清黎思忖着,却听不远处的邓夫人悄悄嘀咕了句:“这商淑清发什么神经?难不成她爹娘请道姑来驱魔的事,是真的?”

第十八章 游春 (中)

“什么驱魔?”沈清黎回眸,直勾勾盯着对方问。

邓夫人肩膀微微一耸,像被踩到了尾巴。她垂下脸,眼珠子四处游弋了一阵,方才迈着碎步到沈清黎身旁,紧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也是听别家夫人讲的,你可不能说出去……你还记得淑清的未婚夫不?身子一直不大好的那个。听她们讲,这几日她的未婚夫病重,可能没几日便要去了。淑清一下受不住,夜里走路撞了鬼,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她爹娘请来一位道姑开坛做法,人才有好转。”

沈清黎默默听着,下意识望了一眼商淑清。

她摔了玉佩,又拼命挥舞起手臂,好似一只大鹅般不停驱赶起那群轻薄的放浪子弟。她越是这样,男人却越像是从中得了趣味,言语轻慢地调戏起她。周遭的女子大抵是因她适才那番卫道士言论,觉得丢脸,不去帮她,反而纷纷拿扇子挡着脸,窃窃笑出了声。

“我记得,好像是姓王。”沈清黎道。“他要是去了,那淑清岂不是——”

“对呀,又一个未亡人,与你一样。”邓夫人继续说。“哎,还不如你呢,尚未出嫁便守了寡,还没有个儿子。现如今只能期盼老天有眼,让王公子快些病愈。”

沈清黎不语,心有戚戚焉。

等他们全都骑上马,勒紧缰绳离开后,商淑清才放下双臂,转身往回走。邓夫人见状,脚底抹油,立刻溜走了。

“她跟你讲什么了?”商淑清望着邓夫人离去的方向,问。

“说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沈清黎道。

商淑清听闻,冷冷一笑,唇角咧开得太大,以致于笑颜夸张到令人瞧了觉得有些悲哀。如同压紧的瓷罐子,憋着,憋着,憋到里头储藏的梅花茶早已腐烂发臭,却浑然不觉。

“我已是二十五岁的老姑娘,当然同从前不一样了。”她自嘲地说。“娉娉,你难道不是一样?从前的你,话很多,人也很活泼。再看看现在,哈,成日闷在院子里,不死不活的。”

沈清黎看着她瘦到干瘪的双颊,一时没忍住,问她:“你的婚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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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我早已许了人家,正等着过门呢。”商淑清淡淡地说。“其实过不过门都差不多。女人这一生只能许一次,父母指到谁,便是谁,哪管是秃子癞子还是病秧子,或是跟你一样,定了个老头子。”

沈清黎对范启元并无太多怨言,便没吭声。

她垂眸,望见商淑清鸦青色褶裙的系带上,挂着一个绣着九尾猫妖的荷包。

商淑清则是转过头,望向聚在一处闲谈的几位小姐。

尚未出阁的少女们铆足了劲儿,争相装扮,葱绿的褂子,水红的衫子,白如羊脂玉的褶裙,上面还绣着玉兰与桃花。

入了蚕月,很快便会到落红满地的时节,这些花儿又能开几时?又会被谁摘去?

商淑清沉默地望了一会儿,突然又牵了牵沈清黎的衣袖,仰起脸,轻轻地开口,问了她一个问题。

——“当寡妇,是什么感觉?”

溺水一般,沈清黎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几番挣扎后,只得哑然失笑。

她听不远处,风吹柳树,柳枝狂舞,绿的枝条、灰的雨云,全部交织在一起,大风吹着大浪一般,发出剧烈的呼啸。

幸而此时,赵家的少夫人走过来,招呼她们过去吃茶,算是勉强解了围。

两人重新扎入人堆。

商淑清坐到树荫下特意留出的坐席,与婆子耳语几句。沈清黎则依照玉箫的安排,坐到了一位年轻妇人的身边。

随妇人同行的是一位年龄更小的女婢,讲起话来干脆利落,也是南方口音,但好像不会说苏州话。

她端着一碟赤豆蜜糕,兴冲冲递到妇人跟前,道:“夫人快尝尝,这个咱们在九江都没吃过。”

“见笑了,阿紫还很不懂事。”妇人笑着同周围人说。

提及九江府,沈清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便是孔怀英的夫人。

过不久,众人吃过茶点,又一面聊天,一面玩了会儿马吊牌。打到半途,不知是谁提议说想去荡秋千,几位耐不住寂寞的深闺少女们便猛得跳起来,结伴去附近柳树下找绑好的秋千。

姜月娥因怀有身孕,便留在原处。沈清黎见众人离去,方才同姜月娥自报家门。两人喝着快凉掉的茉莉茶,简单寒暄一番后,沈清黎唤玉箫将准备好的礼物取来。一个四方的木匣,打开是一对八宝金镯。

姜月娥吓了一大跳,连忙推辞:“上回范公子送给我官人的画作已经够珍贵了,怎好再收您的礼物。”

沈清黎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反应过来,遮掩道:“孔先生是先夫的师弟,自然也是我的师弟,您且当这份礼物是妯娌之间的关爱。改日我与贞固登门拜访孔先生,到那时,还有的叨扰呢。”

姜月娥听她这样讲,虽仍旧有些为难,却也收下了。她招手唤阿紫过来,对她好一阵叮嘱,方才小心翼翼地将木匣托付给她。

沈清黎望向微微隆起的小腹,问道:“您腹中的胎儿几个月大了?”

“快五个月了。”姜月娥说着,反过来问沈清黎:“我听官人说,你膝下还有一个小儿。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了?”

“才五岁,刚开始读书识字,”沈清黎说,“他单名一个乾字,叫范乾。”

“好名字。”姜月娥赞叹。“乾为天,天有四性,元亨利贞。范公名启元,字滋荣。范少爷名贞固,字复明。小少爷名乾,将来取字,倒是可以叫四德。这名儿是谁起的?我要向他请教请教。”

被姜月娥问及亲儿子的姓名,沈清黎略有些不安。她强自冷静道:“贞固取的,他素来疼爱弟弟。”

“官人也时常在我跟前称赞范公子,”姜月娥说,“夸他天资聪颖,有范公当年的风范。”

沈清黎垂眸,勉强笑一下,暗暗转了话头。“您与孔公还未给孩子起名?”

“没呢。他是一点也不急,想等孩子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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