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过来帮你开热水。”不等江甜问，陆知予就开口道。“我们学校的热水器是往上掰的，你可以提前熟悉一下。”

陆知予手轻抬，将卫生间里的小太阳也打开了。

“你先洗着，我在外面等你。”

卫生间里起了一阵白雾，这个点的热水很热，打在身上很舒服。

“知予，你吃过饭了么？”

陆知予的声音从卫生间外面传了进来，江甜听的并不真切，“吃过了，吃完饭看到了班长的微信。”

“卫生间墙壁上挂着的沐浴露你也可以用。”

江甜：“洗手台上的？”

“对，黄色瓶子的。”

一中的午休比较随意，可以选择在寝室，也可以选择在教室，只不过午休在教室的话，就要随时保持安静。

江甜饿的发慌，她换好衣服后，陆知予已经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下楼，就看见沈砚南站在寝室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等着。

“沈砚南。”江甜轻声喊。

“嗯。”沈砚南从便利袋中拿出一罐海苔碎，拉开拉环，递给江甜。

“刚刚你走的急，还没来得及问，被烫到了吗？”

“没。”江甜拿着勺子舀一勺海苔碎，“好好吃好好吃！”

沈砚南轻笑，把手里的烫伤药丢进了袋子里。

“只能吃半罐。”

江甜有些不满地看了沈砚南一眼。

“吃多了容易口干。”

“……”

江甜：“那我明天也要吃半罐。”

“可以。”

沈砚南走的不快，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江甜拉了他一把，“是不是走错了？”

“没。”沈砚南淡声，“陈安阿姨做了排骨，带你去食堂吃一点。”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李昀习惯提前五分钟进教室。

江甜和沈砚南到食堂的时候，午休还有十分钟结束。

“别急。”沈砚南给江甜盛了一碗汤。“数学应该是做卷子。”

江甜有些诧异抬头。

“刚刚去门卫传达室取饭的时候，看到昀姐拿着一沓卷子。”

“估计是两节课做，两节课讲。”

言外之意，就是下午四节课连上的话，估计李昀不会再去改卷子了。

“你吃过了么？”

怕时间来不及，沈砚南只让陈阿姨做了一人份的饭。

“嗯，吃过了。”

今天陈阿姨做的排骨熬的挺久的，软软糯糯地，很好吃。江甜这样想。

吃饭的间隙，江甜忽然抬头，“沈砚南，你不会想要偷溜吧？”

……

一个人迟到是迟到，两个人迟到就是同谋。

江甜嘴里的糖醋排骨忽然就不甜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14章 七十

挂在黑板上的时钟刚刚指到六，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赵馨转着笔，写下最后一题的答案。

李昀恰好背着手转了过来，“这次这么快就写完了？”

赵馨点点头，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教室末尾的那个桌子还是空的。

“做的不错，江甜在的话估计还能快十分钟。”

赵馨刚刚勾起的嘴角瞬间低了下来。

又是江甜。

虽已入了秋，但是李昀怕学生做数学题犯困，习惯性地开了前后门。

转了一圈后，李昀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没做完的抓紧……”

就在她刚刚低头抬头的瞬间，教室里多了两个人。

没人注意，除了后门。

李昀眼眸微抬，短促地笑了一声。

“还有十分钟交卷。”李昀又下来了一次，“这次卷子比较难，大家都认真做，等下课的时候，课代表收下答题卡。”

“卷子和草稿纸就先不交了，下节课讲。”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十分钟能考几分。

沈砚南：“……”他忘了现在还有答题卡这个黑科技。

题目确实难，填空题第一题就是个套娃的题目。

江甜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甚至连回头刀沈砚南一眼都来不及了。

铃声响的时候，江甜只堪堪写完了填空题。

李昀：“最后一排下来收答题卡，收齐了交给课代表。”

沈砚南坐在最后一排，李昀说收卷的时候，刘光健听到沈砚南很轻地“啧”了一声。

填空题难到变态，简答题ᴊsɢ似乎看起来挺简单的。

解答题第一题江甜觉得她好像差一点就求出来了，她做题目向来专心，所以她没注意到旁边站了个人。

沈砚南简单收了几张试卷，也不催江甜交卷，他单手拿着一摞答题卡，站在江甜课桌旁，拿着一只黑笔在自己的答题卡上写着。

公然有人在李昀的课上不按时交卷，一中还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俩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嚣张”。

课代表刚刚要催，就被李昀拦了下来，“不急，让他俩写，我倒要看看，这两人加一起能不能考九十。”

其实这题写到一半的时候，江甜就知道这题不是她想的那样了，换句话说，第一步她就错了。

李昀：“好了，再过两分钟你俩还不交，课代表就要上去抢了。”

江甜交的时候看到沈砚南已经做到第三个大题了，甚至后面那道圆锥曲线他都算出来了。

思考久了，江甜脸颊有点泛红。“这么快？”

沈砚南合上笔帽，抬手拿走了第一排同学的卷子，“没，后面的题简单。”

李昀笑了，“对，这张卷子难易分布不均匀，简答第一题最难。”

江甜：“……”

“正好我们现在讲一下简答题第一题。”

一班这群天之骄子，又是理科班，数学成绩都不错，李昀上课一般都是对对答案，只有个别难题需要仔细讲。

“答案是负一。”李昀直接站在讲台上翻着卷子，“赵馨对了，刘光健对了……”

李昀努努嘴，“死一片。”

“江甜你直接一错到底，一条路走到黑是吧？我说没说过，感觉到不对就赶紧换方法。”

“沈砚南，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空着吗？”

沈砚南：“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刘光健还在看第一题。”

刘光健：“……”

李昀接着补刀：“也是，都快两个小时了，要不就是刘光健不行，要么就是题难。”

刘光健：日子没法过了。

李昀直接把赵馨的卷子投了出来。

赵馨紧张地咬紧了下唇，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数学课用了她的卷子。

接着，李昀又把江甜卷子放在旁边。赵馨刚提起来的那口气又泄了。

凭什么……

江甜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错的一塌糊涂。

“大家选择的大概就是这两种方法了。”

赵馨成绩不错，但是各科成绩都中规中矩。

蓦然两张字迹不同的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就很有冲击感。

赵馨的字显然没有江甜的字清隽疏朗，单看还行，放在一起就普通了。

“我们看看第一种方法为什么不行。”

“江甜，起来说说思路。”

江甜也想说，但江甜的思路是错的。

刚刚考虑到要做卷子，李昀并没追究两人迟到的事情。

迟到的后果虽迟但到。

李昀：“我看全班就你一个人把这个方法坚持到最后。”

“理由？”

江甜：“嗯……”

她本以为会柳暗花明，却一不小心给自己逼上了绝路。

“老师。”沈砚南这时候站了起来，“江甜的方法也不是不能做。”

李昀挑眉，“你说说？算了，你上来写，李昀直接给沈砚南递了一根粉笔。”

“让他写，我们先看填空题。”李昀，“这次填空题也有点难，还是那句话，时间控制在四十分钟内，最多四十一分钟，要不然后面题你摸都摸不到。”

“全对的同学也不是没有，还是赵馨……”

赵馨头往上抬了抬，这次数学她应该是第一。

只要江甜不在，那些平时她费尽心机的东西好像都信手拈来。

“呦，还有江甜。”李昀有些不可置信，又往下翻了翻。

好家伙，填空题一共十四题，沈砚南就只写了前八题。

李昀直接把答题纸翻面，拿起第一排同学的红笔，在沈砚南卷子上勾了个分数。

八十八。

数学卷子满分160分，填空一题五分，后面的大题除第一题十分外，十六分一题。

大意了，这两人分加起来不少。

“江甜七十，沈砚南八十八，两人都没及格，课间来一下。”

“哪个课间？”江甜问了句。

李昀：“你们课间还排挺满？”

“嗯。”讲台上的沈砚南应了声，“下了课，我们得去找一趟物理老师。”

上课的时候，江甜和沈砚南没少气着物理老师，他俩倒是跑的快，最后锅都给刘光健背了。

要他务必务必要沈砚南和江甜课间来一趟。而李昀的课只要连着上，就默认是没有课间的。

沈砚南:“您要约我们，只能等晚自习了。”

李昀：“…